果然不愧被称为人中金鳞,外在英气之下,更有如此灵气。那些说古筝只是女儿家玩物的大老爷们,可以去撞墙了。
「为何不取名?是刚作好的曲麽?」邢春问道。
「不是,已有三年了。原本是打算在子先诞辰那天,让他来取名。」
「……」邢春无言半晌,低语,「你这人,怕是有恋弟情结。」
「你说什麽?」虞子痕并未听清,抬起头来问道。
「没什麽。」
邢春笑笑,在逐渐暗沈的夜色下,目光却如星辰般亮起来,直直看进虞子痕的双眼。
「既然如此,就由我来替你给这曲取个名字,如何?」
「由你来取?」
虞子痕不禁愕然,稍一考虑,点头,「好,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弹出此曲。由此人来命名,再合适不过。」
「嗯,那便交给我了。」
「那麽,你打算取什麽名?」
「这个麽……」
邢春嘴角划出一抹深邃的笑,「就等我从静水回来之後,再告诉你。」
虞子痕再次一愕,随即,也微微笑了。
「好,我会等你回来,告诉我答案。」
「呵呵,你且耐心等著。」
「好。」
虞子痕站起身来,盯著邢春看了片刻,想说些什麽似的,却只是别过了头。
这个人,总觉得与别人很不一样,却又说不清楚,究竟是不一样在什麽地方……
「子痕……」邢春头一撇,忽然低唤。
虞子痕并没有立即响应。显然像这样叫他的人很少,少到他自己听见时都会觉得茫然。
过了一小会儿,他才回话:「嗯?叫我?」
「正是。」
邢春笑著,细长的双眼几乎眯成一条缝,「我可以麽?以後,就这麽叫你。」
「嗯,可以。」
「那,子痕,时候已不早,我这就去准备准备,稍後便出发。你不必送我,就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回来吧。」
「好。」
目送著邢春转身离去的背影,虞子痕闭了闭眼,还是说了,「邢春,你千万小心。」
邢春停住了脚步,转身看著那张并无表情的脸,不会错过的是,那双眼中的坚毅与决绝。如同要将此信念传达,那双眼,目不转睛地凝视而来。
这一世,你竟是如此一位好男儿啊。
邢春低笑:「子痕,你若真心希望我安然归来,请夜夜想我一回,祈愿我安然回来,如此,我就是想不回来,也不敢辜负了你心意,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