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后,一群人开始吃饭。
大家都不说话,埋头吃自己那份,沉夏觉得气氛太冷了点,就轻笑着说起一个轶闻:“光吃饭太无聊了,不如听我讲个故事吧。话说,元末有个人叫陶宗仪的,写了本《南村辍耕录》,里头记载了一件奇事……”
这会儿,司徒夜月正一筷子插在吃蜜汁鸡翅上,那是尤叔特意做的。
沉夏微微一笑,接着说:“什么奇事呢,原来,当时民间流传着一个吃‘蜜人’的秘方,说是村子里有些老人将死之时会自愿献身,不吃谷物,只食蜂蜜,吃了几个月下来,浑身就都是蜜的味道了。老人死了之后了,也不立刻埋起来,而是用石棺收殓,将尸身仍然给泡在蜂蜜里。在棺盖上刻上了年月日,然后才埋进土里。等到一百年后呢,后人就把这老人的尸体给挖出来,用以药用,据说有点什么跌打损伤,割下点吃一片就好了……”
“噗——”司徒夜月一口鸡翅膀喷出来,脸色难看极了,像是要吐。
田岢和许斑的脸色也很差,尤其是田岢,干脆扶着桌子干呕起来。
沉夏坏心眼地接着说:“后来有一年啊,某个后生也发现了一个石棺,里面也是这样一具尸体,但这石棺上刻着的却不像是年月日,而是三个符号。说来,那符号与我们当日在黄玉林、祝彬尸体边看到的一样。其实就是古代算筹:一横下面画了一竖,是数字六;一个短竖下面有三横,是数字八;五根横线,就是数字五咯!”
他话音刚落,司徒夜月的眼眸轻轻一颤。
15套中套
陆警官看着眼前两个旁若无人又凑在一起咬耳朵的家伙,十分无奈地扶着额头说:“你们觉得司徒夜月真的会上当吗?”
“上当了最好,不上当大不了再设个圈套,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希声头也不抬地说,视线还停留在沉夏的眼角下方。
最近很劳累啊,哥的黑眼圈都出来了,今晚看来得让他好好睡觉了!
陆警官目不斜视地望着正前方的墙壁,点头说:“话是这么说,但是最好是她能上当啊,而且能把幕后真凶真的引出来……早点了解这案子。案子拖的时间越长,我是越心烦哪。”
“放心,她肯定忍不住要打开自己那个密码锁的。”沉夏打了个哈欠,摁着自己太阳穴揉了揉,对他说。
希声立刻伸手,帮他揉起太阳穴,沉夏不一会儿发出舒服的轻哼。
陆警官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问他们:“为什么不让我在她房间里安装微型摄像头?”
“因为用不着啊,那可是人家的卧房,安装摄像头不是连人家脱衣服都能看见?”沉夏好没气地斜眼瞅他,“就算她是凶手,也还是具有部分人权的喂~”
“那我们怎么能知道她会不会从自己房间里掏出艾恩教授的密码锁来……如果她就把密码锁藏在她自己房间里呢?”不悦地皱眉,陆警官捏了捏自己尴尬的脸。
希声回答他:“她不会把密码锁藏在自己房间的。按照她的预想,早该知道自己会被软禁起来,就不会在警方会探查的地方藏东西。要么密码锁在她同伙那里,要么密码锁被她藏在另一个隐蔽的地方,不容易被我们看得到。”
陆警官烦躁地挠了挠头,埋怨起他们:“我就说了,改了dna测试报告,也不定能攻破这女人的防线,你们却执意要我这么做!现在看看,简直没有什么效果嘛!”
“没有效果?”沉夏撑着下巴盯住他的脸,勾起嘴角问:“陆警官怎么知道没效果呢?你又不能看到司徒夜月心里在想什么……我倒觉得她已经动摇了,只是表面上装作很冷静而已。”
“那么,她究竟有没有可能是艾恩教授的女儿?”陆警官是后来才从他们口中得知艾恩教授要找的女儿根本只是养女,与他并无任何血缘关系,这才有此一问。
沉夏和希声也想过这种可能,但无法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
希声只得想了想说:“当然也是有这种可能的,其一司徒夜月说,是陆菡韬把那枚艾恩教授女儿的密码锁给了自己,这可能是谎话,或许那东西原本就是她自己得到的,她知道艾恩教授女儿的下落;其二陆菡韬骗了司徒夜月,这样东西的确是他从另一位女孩身上得到的,至于怎么得到的就不好说了;其三,司徒夜月捏造了陆菡韬这个人,无论是这枚密码锁还是陆菡韬要他冒充艾恩教授女儿这些,都是她编造的……那么,她就是在唱独角戏,而另一个同伙才是受她指示的。”
“嗯,你提出了三种可能性。但有没有第四种可能,司徒夜月真是艾恩教授的女儿,但曾经失忆过,在这段时间被人真凶给利用了,骗她与其合作,为了谋夺她本该得到的遗产?”陆警官也有自己的假设和推论。
沉夏笑眯着眼,点了下头又摇头说:“陆警官,如果你的推断是真的,我会有种在言情小说的错觉……太狗血了!”
“就是就是……”希声十分配合地笑着摸胸口。
陆警官翻了几个白眼,冲他们挑眉毛,“根据我多年的办案经验,现实生活中很多案件都是挺狗血的,狗血碍着你们了?”
“好了好了,还是说回来。司徒夜月大概今晚就会知道自己脖子上那密码锁里的内容,而她的同伙就在目前这些人之中,他也知道司徒夜月解开了密码锁,会很想到了这个讯息,那么他会如何做呢?”站在犯罪嫌疑人的角度来分析,希声觉得更容易把握。
沉夏歪着头说:“如果是我呢,会制造机会与司徒夜月接触,只有接触了,才有可能与她使个眼神,传个小纸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