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意缱绻,其情深深,饶是贾敛的这样的大老粗也不由临表涕零。
原来裴酌是一道雷劈到他这儿来的,他为何不回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贾敛把信纸折好,回头对两位钦差道:“陛下的旨意我已明白,只是天色还早,晚饭后我再按照此法早睡。”
“自然,自然。”王侍卫指着围着农场的那一排屋舍,“那是工人住的地方?可以过去看看吗?”
陛下还怀疑裴酌去过岭南,他们要一并查探。
“可以。“贾敛想先问问裴酌,再回禀陛下,眼下有些犯难,钦差不按常理出牌搞突袭,他若拦着,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罢了罢了,若是裴酌被发现,却有不得已的原因,他再帮忙想法子。
叫了半年“阿弟”,贾敛心里把他既当弟弟又当老师,但一头又是贤明大义的君主,一时心情十分复杂。
贾敛带着两人,介绍农场的用工模式,道:“我有个远房堂亲来投奔我,我便仿照陛下设小学堂,让他平日里教工人孩子读书。”
“阿弟。”贾敛看见门敞开着,硬着头皮喊道,“钦差大人来了。”
良久,里面没人应答。
周、王二人对视一眼,直接闯入,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贾敛以为裴酌听到风声,躲起来了。
“夫子!”远处,一道童声脆生生地喊。
周侍卫扭头,见田里一个瘦弱的青年笑眯眯揉了揉学生的脑袋:“节气歌背好了?”
“背好了,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
周侍卫失望,不是裴公子。
贾敛汗流浃背,田里的夫子是裴酌请的一个助教,按他的话说,可以没有肉吃,不能没有助教。
两名侍卫在小教室里走了一圈,翻了翻书,书上的笔迹也不同,没有发现任何裴酌的痕迹。
罢了。
……
两刻钟前,裴酌硬撑着起床,很有危机感地把自己的东西都藏了起来。
他扶着桌子,额头渐渐溢出冷汗。
他喊了一声4523,接着便感觉自己被莫名的力量卷入虚空,意识一沉,便睡过去了。
再睁眼时,他靠着墙壁坐着,怀中一个刚出生的小崽子,脸还没长开,看不出像谁。
“……”裴酌认真端详,像他么?
4523终于靠谱了一次,显然它也有些损耗,就算要休眠也要用断续的声音报喜:“宿主大人,小太子、出生了!”
“谢谢你。”裴酌将小崽子包好,他身体仍然有产后的疲惫和虚软,慢慢直起身,靠着站起来,手上没什么力气,但用力抓着襁褓。
他盯着小崽子,一眼都不敢挪开,见小崽子的嘴唇抿了抿,有些手足无措。
饿了?
要喝奶么?
养崽他毫无经验。
他建议贾敛农场不请青壮年,而是请小家庭时,便有两点私心。
一来,他容貌太盛,单身青壮年万一有人对他有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