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让开禄来。时伊和彭剑小心翼翼地扛到了离篮球场有些距离的校医务室。
聂予川疼得龇牙咧嘴,额上不停冒汗,身上早已汗湿的t恤简直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时伊一路安慰他,“没事的,没事的……”
到了医务室,医生在为他做紧急处理时,他马上打电话给等他放学的司机,让他去最近的商店买一身180码的衣服带过来,然后又打给人民医院和他爸爸相熟的一个主任医师,准备做过紧急处理后立刻送聂予川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他迅捷的一连串反应和安排让跟着一起过来的彭剑和陈博弈目瞪口呆。
做过紧急处理后,聂予川换上时伊家的司机买来的t恤,去往医院的路上,看着时伊也露出复杂的表情,沉默很久,快到医院时,他对时伊说:“谢谢你。”
时伊愣了一下,笑笑道:“我们是同学,我也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这么客气。”
跟医生确定聂予川只是扭伤,没有很大问题后,时伊放心了,疲惫地回到家,他意外地看到方柏林又跑到他家来了,四个女仆都不见踪影,他一副主人的架势坐在他家摆上了饭菜的餐桌边招呼他道:“过来吃饭了。”
他和燕翩然在一起后,天天忙着陪女友,时伊和他少了很多接触,一个月下来,说过的话十个指头都数得清,他没再说奇奇怪怪的话,也没再来时伊家睡过。
今天怎么又想起来他家了?
时伊坐在餐桌边,疑惑地看着他。
方柏林笑笑,给他盛了一碗汤道:“一个多月没上你家了,ann熬汤手艺还是这么好,快趁热喝。”
这人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时伊嘴角一抽,默默地坐下吃饭。
席间,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吃完饭,方柏林突然说:“你和那个聂予川,关系很好?他扭伤脚,我看你挺紧张的嘛。”
时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呵呵干笑两声。
方柏林看着他,缓缓地又说:“我和翩然分手了。”
时伊惊愕,“什么时候?”
“比赛结束后。”
“为什么?”时伊真的想不明白,他不是很喜欢燕翩然吗,而且看球赛时明明还有说有笑的,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
方柏林耸耸肩道:“突然觉得不合适,就分手了。”
他散漫的语气和神情,让时伊瞬时就怒了,“你个人渣!”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的份,昨晚太晚了没写完,所以现在才贴出来。
晚上大概还有更。
☆、
因为种种迹象,时伊曾经猜测过方柏林是不是gay,可是一直都不确定,后来方柏林交了女朋友,和燕翩然相处得浓情蜜意,他便打消了所有怀疑。
听到他说起自己对燕翩然的感觉,时伊心中顿时又重起疑窦,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没想到他竟然自己爽快地招认了。
重生后终于遇到第一个同道中人,时伊却一点都不感到兴奋和高兴,相反的,他比得知方柏林和燕翩然分手这一消息时还要鄙视方柏林。
他虽然抗拒异性,可是他对女人并不敌视,很在他眼里,多女人都是温柔的、可爱的、善良的,她们是天生比男性更脆弱敏感、柔软多情的生物体,作为男人,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都应该对身边的女性宽容忍让一些。
有些gay,为了掩饰自己的性向,或者纯粹为了尝尝鲜,拿女人当感情试验品,这是时伊最不齿的行为。
重生前,他曾经和一个圈内朋友关系不错,那个人有一个相恋多年感情很好的男友,可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和一个女人结了婚。他的男友太爱他了,忍气吞声做他的地下恋人,时伊却和他断绝了来往,因为他没办法当做什么都不知情,坦然面对他无辜妻子的眼睛。
方柏林的行为和那个朋友,有什么区别?
他既然知道自己是gay,为什么还去招惹燕翩然?!
方柏林看着他脸上从震惊错愕到疑惑茫然再到乌云压顶般一片黑沉,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时伊心里冷哼一声,“没什么。”
说着,他打开电视机,调到一个在播综艺节目的台,假装认真看电视。
方柏林瞪着他好一会儿,见他一点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没有,终于忍不住问:“对于刚才我说的那件事,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时伊扭头,故作茫然地问:“你刚才说什么了?”
方柏林直勾勾地盯着他。
时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对了,你说你是gay。这没什么啦,放心,我绝对不会歧视你的。”
方柏林怎么会看不出他在敷衍自己,恼怒之下,又一次摔门而去。
之后时伊和方柏林的关系一直都淡淡的,时伊不齿他对燕翩然的作为,觉得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不太乐意理他,方柏林则吃不准他到底是不是在介意他是gay这件事。
时伊和聂予川的关系倒是好了很多。
聂予川在家养伤时,时伊跟班上的同学一起去看过他几次。时伊对他妹妹聂予溪时下了好一番功夫,又是向她道歉,又是买糖果布娃娃哄她开心。他每次来都是笑眯眯的,又带着小女孩喜欢的礼物,聂予溪渐渐的不再那么怕他了,只是那记耳光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仍存在,她还是不怎么跟时伊说话。
聂予川有点尴尬,时伊倒是不在意,他并不打算和聂予川走得太近,大家能融洽共处,他已经很满足了,保持距离也好。
学生时代的生活比较单纯,时伊每天上学放学,吃喝玩乐,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