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要花一炷香的时间才能替她平息紊乱的气息,如今只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师兄,我——”
她别过视线:“我说过,你没有资格唤我师兄。”
“是……庄主。”
苏白低缓的声音中透着疲惫:“严松罪该万死,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那都是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他们对严松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我下不去手——”
被踩到痛处,陆溪月怒气陡然拔高,目光冷地能把人冻住:“苏庄主,你对着陌生的严家人下不去手,对着至亲的师父便能下得去手?对着毫无反抗的同门便能下得去手?”
苏白闻言滚身一颤,起身下塌,俯身跪倒,“师兄,师父不是我杀的,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山庄。”
决然的声音中似乎带有一丝委屈。
“那你说是谁杀的,谁杀的?那禁地除了你,还有谁能进去?这世间除了你和师伯,还有谁会南苍剑法?那密室中毫无打斗痕迹,是谁能让师父没有丝毫反抗,就把短剑从正面插入他腹中?你告诉我不是你是谁?”
她若不是正值练功的关键时刻撞见这幅景象,又如何会血液倒行,内力尽失!
清峻的身躯颤了颤,最终深深地俯身,额头触地,一言不发。
陆溪月气极反笑,每次问到这儿苏白便是这种反应,姣好的桃花眼渐渐赤红,阴鸷目色中透着屋外的风雪寒意。
“把流光给我。”陆溪月冷冷说道。
苏白豁然直起身子。
四目相接。
大概是被陆溪月眸中的狠厉刺痛,苏白顺从地从腰间抽出流光,灌入内力将之变化成六尺长鞭,双手高举,将其呈在陆溪月面前。
陆溪月毫不犹豫地接过流光,右手缓缓地摩挲着鞭身,突然随手甩了甩,发出沉闷的劈空之声,苏白身子下意识地颤抖一下。
她目色暗沉似渊,唇边噙着冷笑:“你也会怕?你可曾想过师伯死之前也会怕,那些弟子死之前也会怕?”
苏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嘴唇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
陆溪月摩挲着手中长鞭,流光幻化的长鞭,粗细长短取决于灌注内力的多少,如今她手中这条比蟒鞭更粗,比苏白的修长身形还要长,显是用上了十足的内力。
不由冷笑道:“你对自己倒是下得去手,当日你从父亲手中接过流光时可会想到,被流光伤的最多的竟会是你这个主人?当日父亲将流光给你时,又可曾想到你竟会是这种不忠不义的卑鄙之人?”
苏白脸上血色瞬间褪去,眼中如有浓墨翻滚,最终却只是颓然地低下头去。
“敢做,不敢面对?”
陆溪月心下一狠,从脖颈处将苏白的蓝色衣袍豁然扯开,后堂炭盆点的并没有那么足,温热的肌肤乍一暴露在寒风中,泛起一层疙瘩。
苏白惊惶抬头,倏然对上陆溪月沉如深渊的眸子,双拳紧攥,终是又低了下去。
两只臂膀似是被垂在腰间的衣袍缚住,露出修长劲实的身躯,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一览无余,前胸后背,手臂颈间,无处不是。
陆溪月目光阴冷地看着眼前顺服的少年,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年轻躯体,肌肉线条流畅有力,没有一丝赘肉,宽肩窄腰,浑身充满了她渴望而不得的力量。
苏白紧闭的眼睑颤了颤,哪怕闭着眼也能感受到眼前人打量侵略的目光,却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陆溪月眼神越发晦暗,慢慢走近,缓缓蹲下身去,脸颊几乎快靠在苏白耳边,呼吸间吐出的温热气息将身下人的耳朵染上了一层粉红,纤长白皙的手指猛然攫住苏白下巴。
苏白被迫抬头,撞进一张绝美精致的容颜,陆溪月突然邪邪一笑,灿若桃花,近乎邪魅,苏白嘴唇微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陆溪月手指从苏白脸颊慢慢划过,却并未停留,而是又往下滑去,冰凉的手指引起肌肤阵阵战栗,手指漫不经心地滑着,滑过苏白修长的脖颈,划过身上残留的红色鞭痕,滑至胸口时突然顿住,狠狠一拧。
“呃……啊!”
受痛之下苏白头颅猛地高高扬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又猛地咬紧牙关,将那冲口而出的惨呼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