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眉头紧蹙,语气里带着担心:“你是说,程霁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张启山见二月红关注的重点有些跑偏,有些气结,他不明白这几个人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迷魂汤药,一个个都这么紧张他。
二月红也好,张起灵也罢,就连八爷都说程霁命格奇特,身负大气运。
难不成这程霁是什么狐媚子转世么?
能让张起灵一并下的墓,十有八九同张家的秘密有关系。他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让程霁和二月红之间产生着猜忌。
这九门如今各有各的想法,原本二月红和齐铁嘴都稳稳站在他这边,现在被程霁这一搅和,他竟隐隐有些控制不住局面。
张启山面色不显,略带疑惑的接着开口:“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带他回来的那个男人照顾了他一夜,第二天面都没让我见就把他送回去程家了。”
“怕不是在墓里得了什么宝贝,宁肯叫一个外人同行也不愿让我们知道啊,枉费二爷对他的一片真心啊。”
二月红久不沾地里的东西,却依旧能在九门站得住脚,自然不是旁人能随便左右的。
就算没有程霁的提醒,如今看到自乱阵脚的张启山,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个出生在长生家族的人,上任族长之孙,没有长生的血脉,还被逐出本家。
哪一条都能让他踏上寻求长生寻求血脉之路。
他既然想拉着他二月红做垫脚石,也不得掂量一下自己什么分量。
“佛爷说笑了,程霁来长沙也才不足一个月,他交什么朋友,去哪里玩这是人家自己的事,哪有好东西一定就分享出来的道理。”
“这人啊,不能过于的贪心,什么都想要。我夫人能大病初愈,也是托人家程小先生的福,我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么敢觊觎人家手里的东西呢?你说是吧,佛爷。”
话说如此,张启山如何还听不明白二月红话里有话。
看似是在说程霁,实则是在点他。
张启山弯起的嘴角没有放下,但笑意却不及眼底:“这长沙九门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如上次矿山是霍三娘霍家的地盘,霍家这几天已经不止一次的来问我这件事了。”
二月红闻言反问道:“那整个长沙都知道是陆建勋勾结日本人企图从矿山捞点宝贝,程霁压根没去过矿山。又何来的霍家的问责呢?”
“还是说,佛爷觉得是陈皮透露给霍家的?”
二月红目光锐利如刃,似乎要将张启山心底的秘密洞穿。
“我不过是替霍家传个话,二爷多虑了,我也是很记挂程霁这孩子的,说到底不过是个孩子,才入这行,没什么经验,又是得罪霍家,这该如何是好。”张启山笑着解释道。
二月红还没开口,门外便传来程霁的声音:“我怎么样就不劳张大佛爷担心了,我寻思就算没有麒麟血,张大佛爷年仅而立,还没到老眼昏花,眼盲心瞎的地步吧。怎么今天上午还叫族长,下午就成不认识的男人了。”
程霁盯着张启山轻浅笑开,眸子中却冷的出奇。
随即走到二月红身旁坐下,眼神安抚了略显担忧的二月红,接着开口道:“佛爷真是打了个好算盘,知道我今天会来找你,所以特地让霍家的人堵在我来的路上,怎么,没点创新吗?上次告状没能除掉我,还想着借刀杀人?”
“你是觉得霍家那点虾兵蟹将能比你族长靠谱啊?”程霁似笑非笑的望着张启山。
张启山回以微笑,让人挑不出毛病:“这没有证据就平白无故污蔑我,不太合适吧”
程霁挑眉:“要证据?拖进来。”
两个面部铁青,目光呆滞的黑衣人拖着一个晕过去的成年男子,亦步亦趋的走进来。
张启山看到被拖着的那个人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说起来我确实得去给霍家当家道个歉,你说这切磋身手,一用力过猛,给她手底下的人打倒戈了,这怪不好意思的,过一会我就把这两人,啊不,这两尸给霍家送回去,好好的赔礼道歉一番。”
“佛爷看地上那个,不眼熟吗?这张家本家的人佛爷倒是使唤的挺顺手的,什么肮脏的活都吩咐下去了。留您自己一身清白啊。”程霁笑吟吟的开口,话语却没有一丝暖意。
见程霁一丝一毫的情面都没留,张启山也不再虚与委蛇(yi二声),冷笑着开口:“单凭你口头上的承诺,我凭什么要信你?如果你真有这能力,自己怎么不用,还会拿出来给我?”
程霁轻笑出声,眸中满是嘲讽:“一面觊觎纯种血脉,妄想长生,一面又厌恶张家,觉得张家什么都负你。”
“什么都想要,是不是吃相过于难看了,张大佛爷。”
“还有,你以为谁都惦记张家人的血脉,惦记长生吗?”
张启山嗤笑:“说的轻巧,真到那时候,希望你做的也能如同你说的这般。”
程霁摇了摇头:“你知道为什么张家人获得长生的同时,会被天授吗?”
程霁起身在张启山的怒视下,走向门外。
“你怎么来了?”看到风尘仆仆赶过来的张起灵,语气软了不少,同方才与张启山针锋相对的模样判若两人。
张起灵上下打量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受伤的地方,轻松了一口气:“担心,怕你出事。”
程霁拉着张起灵自顾自走了进去,将张起灵按在方才他坐的位子上,眉眼一弯,头也不回的接着同张启山讲道:“因为张家人自始至终传下来的血脉就是残缺的,只有一半的血脉再怎么传,也不会变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