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怕?”项溪道,“谁,还不是个杀手?”
“你?”
小荷突然有点想笑。
一个疯疯癫癫的疯婆子,还是个恶毒妇人的样子,怎么可能是杀手?
她见过的所有高级杀手,即便是他们对你温和地笑,也能感觉到身上散出来的血腥和冷漠。
师父说,这是同类之间特有的联系,伪装得再好也会被察觉。
可她在项疯子身上,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任何这样的气息。
“所以你太嫩,道行太浅。”作为一个前辈,项溪觉得有必要跟她讲讲什么才是真正的杀手,“那天在街上遇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杀手,而且是冲着我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到我来的时候,你的眼神就出卖了你,”项溪道,“何瘤子的演技也太拙劣,你不该找他的。不过你最大的破绽,还是你的眼睛。你既然愿意卖身葬母,说明你们母子情深。但你在安葬好她,回到我家的时候,却连眼睛都没红肿。”
小荷眼睛微眯,这确实是个很大的破绽。
她本就是无情的人,怎么可能对着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尸体哭?
“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不当场揭穿?”
“因为我想玩啊!”项溪道,“而且我想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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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个恶毒妇人吧?”项溪道,“你不会真的以为,留行对你不理不睬,扶风非要缠着给你讲书,二傻子跟你摔跤,甚至你去挖地把手掌磨出水泡,我嫂子好心地帮你包扎,这些都是巧合吧?”
“他们做的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可以这么说,但又不完全是。”项溪道,“不过是根据他们的性格、喜好,顺手而为罢了。三言两语的引导,再留给你们时间,便能水到渠成。”
“就算你能做到这些,又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了。”项溪不厌其烦地解释着,“我故意不给你吃饭,是为了消磨你的体力。利用扶风给你讲书,是为了不让你好好睡觉,消磨你的精神。二傻子跟你摔跤,是进一步地消耗你。我跟村民吵架,是为了迷惑你。”
“那方灵儿呢?”
“让你翻地,是为了让你手疼,拿不稳武器,降低你的战斗力,同时也软化了你的心。”项溪道,“你师父肯定说过,杀手要冷血无情,不能有丝毫私情。但你还是犯了这个最大的忌讳。”
项溪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所以现在的你,是最弱的时候,就算我不还手,你都未必能杀死我。要不要试试?”
不知为何,小荷感觉到后背冒出一股股的寒气。
如果这疯婆子说的都是真的,那她确实太可怕了。
但她不是个疯子吗?
不对,疯子也是她的伪装!
她骗过了所有人!
厉害,厉害啊!
“我承认我技不如人,”小荷道,“不过,你也犯了错。”
“哦,说来听听?”
“你不该跟我说这么多,更不应该留我活口。”小荷道,“虽然我杀不了你,但我拿到了你的酿酒秘方。而且我现在要走,你根本就拦不住……”
小荷话都还没说完,只见刚才还坐在地上的项溪,突然像鬼魅一般就来到她跟前,将一截细小的树枝,轻轻抵在了她的咽喉上。
而她,却连手指头都没来得及动一下!
“小妹妹,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你真以为我会跟你说这么多?”
虽然不是锋利又冰冷的刀子,小荷却突然冷汗淋漓。
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只要项溪乐意,随时都能用这根细小的树枝,轻松取下她的性命!
但让她诧异的是,项溪随即就把树枝扔在地上,又走回了原地,悠然地坐了下来。
“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没杀我嫂子,你还没有成为真正的杀手,还能回头。”
“你就这么敢赌?万一我杀了她呢?”
方灵儿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
既然项疯子知道了一切,那今晚躺在方灵儿床上的,肯定也是枕头。
而那本所谓的酿酒秘方,肯定也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