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小声道:“看咱们姐儿多大气,都不怕夫人私下给大爷什么,还乐呵呵的。”
青黛笑道:“那是,咱们姑娘可不是一般人,说起来大姑娘差点和咱们姑娘住在一起了,还好没有。”
“是啊,她是大房的人,和四姑娘关系不好,放咱们这里,什么都要咱们姑娘教,我们姑娘又不是她娘。”两个丫头也都是庆幸三房摆脱了颜宁馨。
偏颜宁馨还觉得不自在,她住的厢房对面是几个姨娘通房的住处,可她又没办法拒绝,家中家务有大夫人操持,一切份例也是给到了的。
金盏和银丹也为她不平:“这里都说是姑娘的家,可是和寄人篱下没两样。”
颜宁馨摇头:“其实在这个家中,大家只是和我不亲近,但是总是我自己的家。”
就像莹娘不管怎么不喜欢她,也不过是拌几句嘴,不会真的做什么,可是在齐王府,或者在魏家,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些话比现在的这些,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金盏笑道:“那也是,奴婢听说三房那边叫的酒楼的饭菜来的,崩提多香了。大夫人和二夫人身边的人都送食盒去书房给老爷,也不知道老爷吃哪边的?”
这是她们这些下人最爱八卦的闲话,颜家有两位夫人,颜老爷又不是那种妻妾成群之人,所以他去大房或者三房,下人们都能判断哪位夫人最近最得老爷的心意。
颜宁馨不是真正的闺阁小姐,听她们议论也不免道:“大夫人得了面子,二夫人得了里子。”
“可不是,端看自己怎么想了。”
颜宁馨自嘲:“其实这也是和三妹妹的区别,我虽说是府中嫡长姑娘,可论宠爱和实惠,窈娘比我可更像个小姐。”
主仆几人说了几句,见夜深了,也睡下了。
东跨院
颜景昭今日在关氏这里休息,他正和关氏道:“娘私下给了我五十两银子,你先拿着,谁家也不靠月例过活。你平日有什么花销,都拿这个用吧。”
关氏欣喜:“没想到娘私下还贴补咱们。”
“这京里住着哪一样不要花钱,谁也不靠俸禄过活,我娘很会打理家业的,你不知道我几个舅舅们虽说功名没有,可家底殷实。”颜景昭也是希望关氏能够改过想法,和她们拧成一股绳子,否则关氏起了外心,那才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关氏却心想就冲婆母这般大手大脚,也不是持家之道,但她不好当着丈夫说婆母的不是,只暗自记下。
夫妻二人今日也是累极,自然不再被窝翻红浪,可关氏还好,颜景昭却起床如厕好几次。
每次起了正房都有动静,一直暗中窥伺的魏妈妈忍不住笑了,她在银壶的壶口加了少量巴豆,这样既让人腹泻,又不至于上吐下泻。
这样还可以传出去说是二夫人照顾不好大爷,是不祥之人,反正大家以前也都说她克子,若非生了三小姐,大家可能都快忘记了。
到了隔日,魏妈妈又熟稔的在壶口处塞巴豆,待会儿等颜景昭从解氏那里回来之后,她再让茶水房的丫头把水送进去,再把巴豆抠出来,这样没有人抓得到。
只是没有想到,这次她塞巴豆进去的时候,茶房的门开了,门户赫然站着颜景昭。
“哥儿,哥儿怎么在这儿?”魏妈妈大惊失措,原本十分心虚的心,现在更是浑身抖似筛糠。
颜景昭冷笑道:“你平日总以祖母赐下自居,我也敬重你这个妈妈,这次我若是没有发现,恐怕下次下的就不是巴豆,是毒药了吧。”
魏妈妈见颜景昭眼睛似利刃一般,她立马跪了下来,陈情道:“大哥儿,奴婢真的不敢啊,奴婢只是……”
“只是想让我腹泻,再腹泻几次,我看我就命不久矣了。”颜景昭走到她跟前,又低声说了几句话。
魏妈妈跌坐在地,次日一早,解氏还在梳洗,就听宋妈妈快步跑到她这里道:“二夫人,不好了,魏妈妈上吊了。”
“什么?”解氏早就派人盯着王、魏两位妈妈,这俩作为三老太太的心腹,她提前知道她们的计划之后,就在那日告诉了颜景昭,想让他亲眼目睹三老太太给的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
在她的预想里,颜景昭顶多就是把魏妈妈打发出去,还不能伤了三老太太和颜景昭的颜面,哪里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如此的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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