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山也宽慰着女儿,说道:“你便是去了墨都也是爹娘的女儿,爹和娘的爱都不会变的,以后你想我们了,我们就坐船去看你,到时候啊,你可得好好领着我们在墨都好好玩一玩。”
陆蕙咬着唇点头,心里酸涩的紧,能遇到这么好的父母,真是她一辈子的幸事。
她怕自己忍不住,所以笑着岔开话题,问陆远山:“爹,大哥已经娶了大嫂,以后卤鼎记交给她们管吗?”
陆蕙想着,她就算不去墨都,以后也不会在陆河村的,所以作坊也得提前找人接手管理。
陆远山明白闺女的心思,他也是这般想的,便应着说:“嗯,你大嫂也是个热情开朗的性子,跟人打交道比你娘强,日后卤鼎记就交给你大哥和大嫂管。
现在天气还不冷,让他们两头跑,不然这新房没有人气不吉利,待冬天冷了再住店里就行。”
这个安排完全没问题,李大叔一家三口住在卤鼎记,每天的准备工作交给他们就行,陆瑾和牛银珠就算两头跑也不必像原来那般起早贪黑。
“嗯,大嫂为人爽快,做生意确实不错,我娘太温柔啦,就跟爹一起留在家里帮我管作坊吧。
那里都是熟悉的婶婶和伯母们,相处起来也更容易些。”
作坊有严格的规章制度,李小满和葛婶子都不是好糊弄的,就算王秀兰脾气好,还有陆远山和罗老太在,这作坊也出不了岔子。
陆远山认同陆蕙的说法,作坊是闺女的心血,家里的田地和罗老太也都离不开人,他们夫妻俩留在家里再好不过。
“嗯,作坊这边日后我跟你娘替你看着,不管你在哪里,这作坊都是你的。”
陆远山和王秀兰从来没想占一点作坊的便宜,不管陆蕙在不在陆河村,作坊赚的每一个铜板他们都不会私吞。
没有这个闺女,他们陆家哪里有如今的好日子过,做人啊,得感恩还得懂知足。
王秀兰也跟着点头:“嗯,你爹说的没错,不管你在哪里,我们陆家永远是你的家。”
陆蕙揉了揉眼睛,抱着王秀兰把头埋在了她的怀里,终是忍不住的抽噎了起来。
这么煽情的话,她哪里受得了啊。。。
到了第二天,陆瑾领着牛银珠,陆洋领着马青梅一起敬长辈茶,陆远石也趁此机会跟大家说,以后卤鼎记里的烧饼生意交给陆洋和马青梅管,胡梅要好好照顾刘桃生二胎。
陆远山也趁机说了对于陆瑾和牛银珠的安排,兄弟俩这算是不谋而合,所以当场便“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自此以后,陆瑾和陆洋便开启了带着新媳妇儿两头跑的开心生活。
二十天后,赵语梦的第二封信到了,信上言明两件事,第一就是她搬家了,新府邸叫“梦园”,第二件事就是聘礼将在十月十六送至陆河村。
和离书的事,陆蕙在陆瑾成亲的第二日就知道了,参加完喜宴后,赵语梦不想跟宋青峰一道走就没有马上离开泛县,她在宋府待了三日才回程。
这期间她俩也见过一次面的,所以该知道的事情陆蕙也都知道了。
她自然是替赵语梦高兴的,毕竟和离书是赵语梦盼了许久的东西,原本都以为要到明年才能到手,现在提前恢复自由身,那当然可喜可贺。
陆蕙带着激动的心情迎来了一支吹吹打打的送聘队伍,整个陆河村都为之沸腾。
有些活了一辈子都不曾见过的送聘场面,这次终于可以一饱眼福。
穿戴整齐的家丁们赶着头戴红色绸花的马儿,将足足十车的聘礼运往陆家三房。
陆蕙要避嫌,所以只能躲在前后院交界处的门后偷看。
送礼来的人是杜航和宋管家,俩人都穿着喜庆的暗红色织花长袍,腰上扎着鲜艳的红腰带,一派喜气洋洋。
陆蕙的角度只能看到前门口的第一辆和第二辆马车,只见那些大小不一的箱子上都贴着喜字,箱子的一角还细心的贴了红字条,上面一一罗列了内里物件。
杏子不用避嫌,她出去看了一圈后回来告诉陆蕙:“姑娘,不得了,十车呢,宋公子真是大手笔啊!”
十车啊,到时候回礼可够爹娘愁的了。
不过有一说一,陆蕙还是很满意宋家的大手笔,这足以说明他们一家子对陆家人的尊重,丝毫没有因为她只是个农女而轻视。
说话间杜航已经拿出了聘礼清单,那是一个三开的册子,里面写的满满当当,按照习俗,杜航还得立在门口喊唱一番礼单。
陆蕙好笑的看着他一件一件的喊唱出礼单上的物件,心道真是难为他了。
待两刻钟过去后,杜航终于喘着气把礼单合上交给了陆远山,王秀兰赶紧递上热茶给他润嗓子。
杜航还说有些大物件例如衣柜和拔步床还有大瓷器都没法运来,所以那些东西暂且安置在了新房内。
这言外之意就是,宋家准备的远不止马车上的东西。
喝了一轮的茶水后,宋管家让外面的家丁把东西都一一的卸下送入院内,陆远山本欲打算留这些送聘之人一道用饭,但宋管家和杜航都等着回去复命所以皆是摇头推辞。
但人家这么大老远的跑上一趟也是不容易,所以王秀兰和罗老太麻利的包了红封送上,一脸喜气的将这些人都送出了村口才折回。
待大人们都回来时,陆蕙已经挑着第九个箱子单独搬去了房间,那会儿听杜航喊唱的时候她就格外留意了这个箱子。
箱子是上好的红檀木所制,就连搭扣也雕刻着繁复的纹路,精致非凡。
陆蕙的手指轻轻滑过,内心里有一丝羞涩和激动。
杏子在一旁叹道:“要我说宋公子真是贴心,连嫁衣都替姑娘备好了。”
陆蕙不免有些脸红,原是她先前跟宋子衡提了一嘴说自己不会女红,所以不能送他这时代女子都爱送的香囊和帕子等等。
想来那时候宋子衡就已经放在了心上,自古女子的嫁衣都是自己缝制,便是陆家人知道陆蕙女红不行,也还是逼着她给自己的盖头上绣几针图个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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