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娴娴:“……”大可不必。
厉夜爵已经回房了。
走廊上剩下于娴娴捧着一张请柬。
纯金打造的请柬奢华高调,黑色的印字像是拓在金纸上,透出一股看起来就很贵的质感。于娴娴默默盘算这些金子折算成人民币得是多少钱。
话说,直接把请柬拿去拍卖应该也不错,肯定有许多人挤破头想进厉夜爵的生日宴会,而且请柬上又没有写名字。
想到这里,于娴娴决定把这份请柬暂且留下。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就算她不困,厉夜爵也该困了。于娴娴收到潘娜发来的消息,说是已经打车把那位孕妇送走了,相信到天亮之前不会再有什么骚动。
于娴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钻入休息室中。
十分钟后,她被潘娜的电话吵醒。
“于经理,那个出租车又回来了!”
于娴娴还在惺忪的梦中:“什么车?”
“就是送那个孕妇走的出租车,我明明看见车子走远了,刚才从外面进来,发现出租车又停在咱们酒店门口。”
“草,”于娴娴难得骂了一句脏话,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我知道了,你盯着点动静,一旦看到那个女人马上通知我。”
于娴娴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再次巡查整个顶层,防止沐微婉跟厉夜爵撞上。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正确的,才刚刚巡查了半圈,她再次在泳池边上发现了沐微婉。
这回,沐微婉的半条腿已经泡在了池水里,被浸湿的长裙紧紧贴合着沐微婉的大长腿,如瓷白一样的皮肤隐隐从脚腕处露出一点来,然而醉酒中的人对此毫无察觉,不施粉黛的小脸沉浸在香甜的梦中,透出几分纯真。
这种清纯中带着性感,性感中又夹着清纯的女人,最是霸总的那道菜。于娴娴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女人从泳池里拉出来。
平静无波的水漾起一圈圈的水纹,荡在池壁上发出细微的声音,又悄然散开。
“谁?”厉夜爵的声音从近处传来。
于娴娴心脏差点都停跳了。
距离泳池最近的一处地方是天山冷泉池,顾名思义,此处的泉水直接融自珠穆朗玛峰的冰雪,虽然经过室内温度的中和,但泉水依旧冰冷刺骨。
于娴娴向来不明白为什么霸总特别爱洗冷水澡,但显然这会儿厉夜爵正在那边洗澡。喝了好几杯冰水,现在又泡冷泉,这人是有多热?
于娴娴真诚地诅咒他拉肚子!
她低声回答:“厉先生,是我。”
一墙之隔的冷泉池里没有太多的响动,看来厉夜爵并不打算起来:“又是你?于娴娴,你还真是不爬上我的床不死心,小心引得我厌恶,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于娴娴一边拖着沐微婉往外走,一边说:“厉先生教训得是,我只是进来看看泳池的设备。”
“凌晨三点?你是想看设备,还是想看我洗澡?”
暴躁于娴娴:“……”我他妈想看您拉稀。
不是长夜无眠吗,过来陪我
霸总是不会拉肚子的。
霸总甚至都不会拉屎,也很少工作,人生的主要内容是强睡一个小女人,再用余生去宠爱她。像龙卿那种兢兢业业每天工作20个小时的霸总,已经不多见了。
不对,龙卿那不叫霸总,那叫变态!
于娴娴晃晃脑袋,把上司的脸从脑海中擦去,她不打算理会厉夜爵了,继续拖着沐微婉往外走。总统套房实在太大,又要避开厉夜爵鬼神一样的听觉,于娴娴简直苦不堪言。
偏在这时候,醉梦中的沐微婉发出一声呓语:“唔嗯……”
厉夜爵:“什么声音?”
于娴娴吓得三魂飞走两魂半:“我、我在擦地毯。”
厉夜爵的冷笑从隔壁传来:“擦地毯,能发出这样诱惑的喘息?”
于娴娴:“我……”
厉夜爵抬手,望着手腕上细细的黑曜石链子,说:“而且,你又喝酒了,满屋酒气弥漫,女人,你到底是想把自己灌醉,还是想把我灌醉?”
于娴娴:“……”我想把您塞到酒坛子里腌入味再裹上面粉炸一炸让珠穆朗玛峰的秃鹫都馋哭!
于娴娴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能忍到现在,全是为了工作。
根据珠朗·奥斯特皇爵酒店的客房服务守则第一万四千七十二条之规定,服务人员将在服务结束后由客户打分,满分五分,低于三分者就地辞职。
这条变态的规定还有个附加条款,是针对总(yu)统(xian)房(xian)的:在总统套房服务的人员,满意度低于四分者扣半年工资,取消当年终奖。
龙卿知道,只有扣钱才能让于娴娴痛不欲生。
年终奖可是于娴娴所有的期盼,想想年终奖,于娴娴忍了下来。
既然厉夜爵自恋到极致,那她就顺着他的杆子往上爬。名声什么的,哪有钱重要?反正厉夜爵也只能住一晚,下次想来就得排队no100000。
她话锋一转:“是啊,厉总派人去找沐微婉,不是没找到吗?既然那个女人不识趣,总要有识趣的人,漫漫长夜让厉总独守空房怎么能行?”
“算你懂事。”厉夜爵被这个马屁拍到点子上了,相当愉悦,“不过,我最讨厌你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已经拿到了我生日会的请柬,你还想要什么?”
“我哪敢奢求太多?就是因为收到了您的请柬惶惶不安,想为您多做点事,才会长夜无眠跑进来打扫卫生。”说到这句时,于娴娴终于把沐微婉拖到了大门口,成功把这位女主送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