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捧着结案记录,双膝跪地:“律法严明,当凭陛下做主。”
结案之中,针对晋王的供词无一句假意删减。
而那州同在南汐审后,太监江蓠领了皇命重审。
那人,是再也出不了刑部大牢了。
他不过一张嘴,并无实证。
但若是南汐没有如实将之写在呈案之上,下一个不用开口的,恐怕便是她了。
皇帝满意地颔,将她扶了起来:“你是朕的左膀右臂,当知当下时局,朕还动不了那一位,不过爱卿你拳拳衷心,朕看在眼里。”
说着,拍了拍南汐的肩膀:“这结案文书,便加密先行归档吧。”
不消片刻,陆直回来了,满脸悲痛地跪地:“禀陛下,南宁侯行至金街道,忽然抽搐着倒地不起了。”
皇帝一脸关切:“那可遣了太医前去医治?”
“院亲自去瞧了,说是中风了。无药可医,如今已然耳歪目斜,说不出话来了。”
“南宁侯如此,实在痛彻朕心,吩咐下去,好生照顾,想必他定然想要还乡,路上,妥当照顾!”
“奴才遵旨。”
陆直退下殿后,皇帝示意南汐入席:“爱卿一路辛苦。”
举杯。
南汐颔谢恩
这宴席结束,南汐都不明白,此间那酒是何滋味。
皇帝在自己面前处置南宁侯,为的一是考验她是否会为晋王求情,二是替她做主,想要收拢人心。
她望着空中那皎皎银月,指尖冰凉,独自坐在青忻阁的屋顶之上,举杯遥敬:“弥繁铸,你的仇报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你放心,我定当让北岚半个朝堂为你陪葬。”
这酒入喉,苦涩难言。
南宁侯在京都盛府治病,抬进盛府的,除了已经毫无自理能力的他以外,还有那乌木八抬玄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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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淮中身为丞相,何人敢将这晦气的东西抬进盛府,当场便想作。
却现,前来送人的,是领太监陆直。
塞了银子,欲问个一二,那陆直只道:“这玄棺是南宁侯自己的东西,停在宫南门不像话,自当由他带回南宁侯府,如此,还得在盛府停个几日。”
这话一出,盛淮中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消一周,那南宁侯在盛府去世,听说死的时候,其屋内秽物臭可熏天,
宋桂华背着盛淮中多方与那些共同出行的使臣们打听,皆无一人开口。
她跪在盛淮中书房前苦苦哀求夫君务必救自己的弟弟,却连房门都进不去。
停灵不过三日,一口乌木八抬玄棺便上路南行而去。
而南宁府中,那些副将听闻此事,皆怒不可言。
其间,那清水镇官老爷赖世杰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平了众怒。
“如今,这南宁侯府的牌匾该由钱副将您题字了。南宁侯这么一去,这重担您不挑起来,众位可都失去了倚靠。”
本就是利来利往
刑部之内,李星昀起身去侧屋换了一身月白常服。
何氏酒楼推出了新酒,他打算约上南汐共同去品鉴一二。
回了自己的案桌,其上却多出了一卷文书。
原以为是哪位同僚不小心放错了位置,他摇摇头轻笑,便想顺着卷轴时间将之归档。
拿起一看,双眼便在晋王二字上再也挪不开。
颤抖着看完全篇,他合上扉页,上注结案人:谢南汐。
一失神,案卷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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