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说一说,为何你要行刺陛下?你幕后的主使又是谁?”宋澄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显得一本正经地询问道。
林国栋知道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便苦涩地道:“陛下将我贬职,我心生怨恨,所以才行此大逆不道之举,并无人指使!”
说着,他便是将眼睛一闭,一副要扛下所有的模样。
“来人,将他押回大理寺,本官容后再审!”宋澄自然知道林国栋所说的绝非实情,便是大手一挥地道。
在上次的三大京营的闹营风波中,三位指挥使的命运其实有所差别。
扬威营指挥使周烈当场斩杀掌军太监马全,由此坐实选择的罪名,所以遭至抄家,而且连累庆云侯被株连。
练武营指挥使罗立当时将派去掌军的太监谷开源反制,所幸并没有杀害,所以因触犯军纪而被斩头,并未牵扯到家人。
跟以上两位指挥使相比,果勇营指挥使林国栋无疑是十分幸运的。
由于当时太监高进是经受不住恫吓而逃营,主要是太监高进心理素质太弱,故而朱祐樘权衡后并没有斩杀林国栋,仅将林国栋贬为百户。
其实从处置来说,朱祐樘做得并没有问题。毕竟军队本就是一个争强斗狠之地,林国栋当时并没有动手,仅是虚张声势就能将高进吓跑亦算是人才。
但谁都没有想到,这位被贬的原指挥使竟然因此而生恨,竟然策划了此次的行刺朱祐樘的大事件。
当然,这自然是一种表象,林国栋在这里自然还是充当棋子的角色,而策划此次刺驾事件必定是另有其人。
乾清宫,檀烟袅袅而起。
“黜神盾营疏?”
“罚神盾营疏?”
“请裁减神盾营疏?”
……
朱祐樘刚刚回到宫里,都还没来得及嘉奖护驾有功的宫女藩金铃,结果左顺门便送来了一堆奏疏。
跟所料想的差不多,这些文武百官在得知神盾营所发生的刺驾事件后,便纷纷将矛头指向神盾营。
朱祐樘看着眼前的十几份奏疏,这帮人都不关心一下他这位帝王是否受到惊吓,反而急于跳出来给神盾营扣帽子,说好的忠君爱国呢?
待到临近黄昏时分,宋澄前来汇报案情。
朱祐樘没有想到竟然是原果勇营指挥使林国栋,本以为是一个有胆魄的人才,所以上次才手下留情,但没有想到最终还是寻死。
只是他从来都不是妇人之仁的人,既然林国栋犯下这种刺驾的大罪,那么自然是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了。
朱祐樘知道此次刺驾更重形式,便淡淡地询问道:“你相信林国栋的说词吗?”
“陛下,您上次其实已经是开恩于他,而他因此而报复跟常理不符,何况此乃重罪,所以臣认为林国栋背后定然还有人指使。只是臣方才已经搜遍林国栋的家里,但并没有丝毫的线索,而房间明显已经打扫过,所以还请再给臣一些时日!”宋澄显得一本正经地道。
朱祐樘知道宋澄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显得若有所思地抬眼道:“你没有对他动刑?”
“陛下,臣审案重机理,重刑易迫使犯人屈出成招,易生冤狱!恳请再宽限些时日,臣定要将幕后之人掀出来!”宋澄想到小时家里的遭遇,当即一本正经地道。
朱祐樘发现跟自己所猜测的一致,便是做出决定地道:“你能够这么快查到林国栋身上,朕心甚慰!只是此案非同小可,你将人移交给东厂,此案无须再查了!”
“遵命!”宋澄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规规矩矩地拱手道。
朱祐樘看到宋澄离开,便扭头望向一边的郭镛道:“郭镛,你支会东厂一声,让东厂到大理寺提人!”顿了顿,眼睛闪过一抹狠厉地道:“务必让林国栋开口!”
虽然这场刺驾的真正意图是阻止神盾营壮大,但那只箭矢终究是冲自己而来,无论如何都要借此狠狠地斩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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