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子又岂能真跟庶民相提并论呢?今一介官妓,确实不宜大费周章,以自谥结案为最佳!”吴玘不明白天子为何还在纠着官妓的事,但还是坚持己见地道。
朱祐樘发现跟这种人讲不清道理了,便倒吸一口气道:“吴大人,你是当真还不知罪吗?”
“陛下,臣……何罪之有?”吴玘发现天子似乎生气了,显得十分茫然地道。
朱祐樘不明白为何大明会存在这般荒唐的官员,便直接下达指令地道:“何罪之有?来人,将他的乌纱帽给朕摘了!”
话音刚落,两名大汉将军进来,不由分地将吴玘的乌纱帽摘去。
“陛下,这是为何?”吴玘面对皇命根本无法抗争,却是委屈地反问道。
随着那一顶乌纱帽摘去,吴玘露出了一个大秃头,却不知何时早已经秃顶,亦不怪平日总喜欢穿戴官服。
只是乌纱帽除去之后,刚刚的那丝文气都消失了一般,此刻像是一个秃顶的普通小老头。
朱祐樘并不同情这个有些狼狈的小老头,便淡淡地开口道:“圣人之立法,本以公天下!汝为父母官,当爱民如子,然视民为草芥!朕今若再不除去汝官身,有愧于天下百姓!”
“陛下,臣入仕以来未有贪墨之举,你如此对待良臣,岂不令天下士子寒心乎?”吴玘看到朱祐樘竟然要对自己免官,不由得叫屈地道。
朱祐樘早已经注意到他官服上的破洞,却是十分冷漠地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大明何时只要不贪便能官身永存了?来人,将他拖出去!”
或许吴玘真的为官不贪,但这种人在地方主政还不如贪官。
贪官尚知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但吴玘的眼里并无百姓,恐怕制造了不知多少起冤狱。
其实更可怕的是,吴玘这种官员很可能并不是个案,而是还有吴妃这种官员一直潜藏在这支人数庞大的官员队伍中。
更为甚者,这种透着迂腐的科举制度很可能一直在生产吴玘。
“不要!不要!”吴玘被两名大汉将军拖走,看着自己的乌纱帽离自己越来越来,当即便是惊恐地道。
随着吴玘被革职的消息传出,整个官场一片哗然。
“吴玘如此行事自然是要削官为民,当真是大快人心!”
“话是这种没错,但诸位可曾想过陛下为何突然关心起教坊司的案子?”
“陛下这是盯上抚宁侯府,他……他是借教坊司的案子对抚宁侯杀鸡儆猴?”
……
朱祐樘惩治吴玘原本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但随着一些官员对事情进行解读,当即进行联想道。
只是随着有心人的不断解读,事情慢慢变了味道。
原本是一个理由进行深究的杀人案,但在有心人的渲染下,却是变成陛下想借官妓的案子来对付那帮武勋。
公义,似乎突然被世人忘记了般,却是由阴谋论取代。
第一百三十四章市井有官,旨意降临
西江米巷,大理寺衙门。
“这招谁惹谁不好,竟然胆敢跟陛下过不去!”
“呵呵……等着瞧吧,本官敢保证抚宁侯府得办丧事!”
“陛下都已经关注了,那个朱麒还逃得掉?其他几个侯府怕亦逃不掉!”
……
没有什么比这新鲜出炉的八卦更让官员们感到兴奋,特别他们对武勋集团并没有太大的好感,此刻不免幸灾乐祸起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