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姜儿刚与孤从城外回来,身子劳累,孤先送她回去歇着,”景砚替月姜婉言拒绝。
程素云面色一直很温柔,但听完景砚的话,温柔的脸色陡然显出一丝僵硬,不过很快就在一直浅挂的笑意中恢复如常。
她识趣让开道路,注目着马车继续缓缓向前。
马车离开后,周围的议论声才有些清晰的声响。
“月国公主终究是别国来的,与我们没有深厚情谊,还是程家郡主好啊。”
“她身为烈士遗孤才最懂我们的艰难,年年为我们这群残疾的景国士兵,为景国烈士家属布施了多少粥跟佛经。”
“是啊,程郡主一看就有母仪天下的本事,现今让月国公主横插一杆子,岂不是跟宫里的程贵妃一样,要做妾了?”
“当年叶皇后是先帝亲自指定的儿媳,咱不能说些什么,月国公主算怎么回事,她会怜惜我们吗?程氏本是后族,若再出妃妾,我都替程郡主不值。”
“我不管,我心里就将程郡主当太子妃,殿下跟程郡主好歹是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兄妹,心里肯定有程郡主几分位置。”
“按我说现今宫中都有东西两宫太后,殿下有两个不分大小的妻子怎么了,在咱景国凭什么就要矮月国一头。”
“程太后跟程家当年为景国付出良多,皇室绝不能亏待程家,快到景国祭祀节了,那日与殿下一同出现的依旧只能是程郡主,我们都帮程家盯着。”
……
议论声此起彼伏,程素云端的充耳不闻,她继续走到摊前分经文。
仍旧向前的马车中,月姜透过马车后窗眺望着模糊场景。
车行的快,她并未听见身后的人方才说了什么,但明显看出他们对程素云十分爱戴,月姜一知半解地向景砚打听。
“殿下,这些人曾是景国将士吗?”
景砚沉重地点头,眼中克制着悲伤:“嗯!都是当年安国失信,受害的将士本人与丧命的将士遗孀。”
“原来如此,”月姜大致了解了,突然就对身后的事不关心了,而上心眼前男人,她“埋怨。”
“方才程郡主想邀妾一起下去走走,身边都是景国有功之臣,殿下直接替妾拒绝了,落到有功之臣眼中,不知要说妾多冷血?”
“殿下下次可不能再随意替妾做主了,妾回头也要摆摊布施。”
景砚以为月姜只是好奇,哪想越说越一嘴的牢骚,倒是自己阻碍了她受人爱戴一般。
“你知不知道程素云是谁?或……”
“知道啊,殿下青梅竹马的表妹不是吗,”月姜接话快,还没等景砚说完,她就“酸溜溜”道。
景砚:“……”
“她与谁青梅竹马,是谁表妹不重要,那你知四十年前程氏在景国如日中天,仅四十年就从一个如日家族,变成了人人口中的景国旧贵。”
“以及程素云的郡主身份是怎么来的,跟那些人又是什么关系?知道了,你还会觉得孤替你自作主张吗?”
月姜:“妾知道,有宫人给妾介绍宫内情况了。”
程素云的祖父与景帝一起赴安,安国不讲情义不仅害了景帝,还把景帝的随从斩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