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半日了,母后每句话都在说她胡言胡言,景宜能说什么胡言。
她就是想告诉月姜,她该和亲安国,只是被她皇兄抢了。
被抢来的不做奴隶就够好了,有什么资格当太子妃。
可是真让皇兄插出来质问,景宜就虚了。
皇兄在军营久了,浑身散着骇人又凛冽的威压,生气兴许会真罚她些皮肉之苦。
叶皇后见兄妹俩气氛凝滞到了极点,忙走到跟前示意女儿,给她台阶下。
“一天天不好读书学礼,尽在宫里乱跑,从哪听来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你要一五一十好好跟我说说,我要惩治惩治他们。”
“快说,姜儿是不是你皇兄的太子妃。”
景宜被皇兄冷冰冰的眼神吓到了,脑子懵了许久,直到母后扯她的衣袖才反应过来。
皇兄是储君,他要管教自己,程太后祖母应该也不会硬碰硬,景宜识时务。
结结巴巴道:“是……是皇……皇兄的太子妃,我的……太子妃嫂嫂。”
“道歉,”景砚不理会景宜这越来越声若蚊蝇的声音,提声命令。
景宜刚垂下头,想避开皇兄的冷视,头顶立刻传来一声命令,骇的她冷颤一下。
仍旧不心服地嘀咕:“我是公主,凭什么要道歉。”
景砚脸色更沉:“你是公主,月姜也是公主,还是他国远道而来,你这个主家公主就是这样待客的?”
“她还是你未来皇嫂,是你长辈,你大呼小叫半晌,不用道歉吗?日后是不是也敢跟皇兄呼来喝去?”
“我不敢,”景宜听这样比喻就冤枉她了,忙不迭摇头。
女儿刁蛮又任性的模样让叶皇后头疼不已,连台阶都要逼着下,她用手拍景宜后腰:“不敢就道歉!”
景宜脾气大,但也看出来了皇兄非想给月姜一个交代,她不道歉事情过不去。
只好不甘不愿向月姜道歉:“太子妃嫂嫂对不起,景宜无礼了。”
一句太子妃嫂嫂可能喊的早,但更坐实月姜就是景砚太子妃的事。
接下来景宜兴许还要受点小罚,月姜心满意足不再斤斤计较,会显得不大气。
“景宜公主年龄小,月姜不怪公主。”
景宜侧开脸,依然不服气:“谢谢太子妃嫂嫂大度。”
俩人一来一往到这个程度,面子上的和气已经达到,双方都噤了声。
事情生在亲妹妹身上,景砚不可能让景宜糊弄过去。
他借口出征多时,未与母后说话,让月姜随叶皇后的宫女先回栖鸾殿。
待大殿内只剩景砚与母后、妹妹,景宜扯着身上的带子呆,蓦然听到景砚道。
“月姜未嫁进东宫前,不许再回昭鸾殿住了,留在椒房殿,再找兰瑟领二十板手心,孤可以让你近几日歇着,不用读书。”
“我都道歉了,皇兄你为什么还要打我,她来了,我连自己的宫殿回都回不得了吗?”
景宜一听还没完,又挨打又挨罚一样不落,立即拉着叶皇后诉苦撒娇。
“母后,您看皇兄是不是色令智昏,美色昏头,我都乖乖道歉了,他居然还要为难我。”
“现在就开始帮月姜,真嫁去了,皇兄不是要当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