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哥哥并没有任何错误。事实上,廉松节也没有。
喜欢谁,不喜欢谁,命里注定,人生来使然。
他杜若没有谁好怪罪的。
“我明白了。”他勉强勾了勾唇角。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可能不太好接受,但如果我当初不拒绝你,就开始追求重楼,那我就是个混蛋。今天我和你正式道歉。我想和重楼有好结果,即使你……不能祝福我们,也希望你不要对重楼产生不好的看法,一切都因我而起,抱歉。”廉松节的话直白到让人不好接受,杜若已经尽力在维持面上的客气和礼节。
他朝廉松节点点头,但着实再难勾起嘴角。
“这是和谁聊天呢?”一个熟悉的男声出现在杜若身边。
杜若转头,就看到提着购物袋过来的徐伯乔。
他还是老样子,笑意盈盈,好像什么事都影响不到他的情绪似的。
“呦,杜若小朋友,好久不见。”
“你好,徐……徐先生。”杜若觉得此刻他不应该和廉松节以及他的朋友关系太近,可是心理上他却觉得徐伯乔是这个时候他唯一的救星,来打破当前的尴尬局面。他突然就有一肚子话想要对这个人说说,想朝他天然地靠近。
为了控制住自己的倾诉欲,杜若赶忙道:“你们聊,我先……”
廉松节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欠了欠身出去接电话。
杜若转头要和徐伯乔道别,对方却先开口道:“你脸色不大好。”
徐伯乔端起桌上那杯没有人碰过的摩卡喝了一口。
杜若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我没事。”
“廉松节欺负你了?”徐伯乔盯住杜若的眼睛,明明刚才他叫杜若小朋友的时候,他还是一脸开玩笑的表情,此刻偏偏又……有些认真。
“啊?没有、没有。”杜若赶忙摆手否认。
他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被欺负呢,无非就是廉松节的话让他不好接受罢了。
徐伯乔:“我记得你是边重楼弟弟对吧?”
“嗯,你也和我哥是同学吗?”杜若问。
徐伯乔摇头:“我不认识你哥,但他对廉松节的影响摧枯拉朽。”
“这……”杜若皱了眉头,他其实不爱窥私,但这件事又确实和他暗恋失败有些关系。
“你哥是廉松节高中三年的白月光。但你哥哥一直以为老廉是直男。两人生生错过了十几年。而且阴差阳错,你哥哥高中还特别讨厌廉松节,老廉每天以泪洗面。好不容易知道你哥哥也是……这次当然使出吃奶的劲儿追。这就是他俩之间的故事梗概。”徐伯乔在说完这个故事后笑了。
杜若被他的笑容感染,心里不知为何觉得稍稍轻松一些。又或许是因为知道廉松节这些年一直苦恋他哥哥很不容易,又或者他知道哥哥这些年感情上也一直不顺利,得到一个心爱的人实属难得。
“我、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杜若朝着徐伯乔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徐伯乔笑得带了些痞气,喝了一口他的摩卡,用纸巾压了压唇峰上的泡沫痕迹。
杜若看到,这才仔细观察他的嘴唇,原来这真是一张很漂亮的嘴,他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的嘴唇看,害臊地别开目光。
徐伯乔:“我就知道,刚才老廉肯定没和你说这么细。”
杜若慌乱:“嗯”
“他这个人一说感情,总说不到点子上,他要是有你一半勇敢,不至于单身到现在。”徐伯乔说着眼神望向店门外还在打电话的廉松节。
“他有你这个朋友真让人羡慕。”杜若也顺着徐伯乔的目光看向门外那人的背影。
“我有老廉和方强也是我的幸运,就像你和你那两个小伙伴一样。”徐伯乔转头看向杜若,而这时杜若他恰好收回目光。
两人对视,徐伯乔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杜若又不好意思地别开目光:“可我在山南,你在海市,我们的好朋友都不在身边,有时候鞭长莫及。”
徐伯乔摇摇头说:“无论朋友在不在身边,小朋友,你都要学会好好爱惜自己,才能迎接新的感情。”说着他表情淡了淡:“要想办法让自己开心一点,熬过这段时间就会好的。”
杜若觉得这话有道理,但又有点奇怪,他顶多就是对廉松节有点上头,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倒也不至于像徐伯乔话里说的这样像是受了多深的情伤。
不过,徐伯乔一定不会和自己的恋人出现类似的问题吧。
杜若觉得徐伯乔是那种会给足对方情绪价值的人。什么时候见他都很有活力,游刃有余。单单这点再杜若看来,徐伯乔比起廉松节就有人气儿得多。
杜若想,徐伯乔的另一半一定也是很乐观温暖的人吧。
话题又冷了下来,杜若下意识开始尬聊:“你回来过年吗?”
“对。”徐伯乔继续喝咖啡。
杜若点头:“哦,那祝你新年快乐。”
徐伯乔本来还沉浸在刚才的轻微伤感里,被杜若这一句“新年快乐”逗乐了,他抬手摸了摸杜若的发顶:
“小孩儿,你倒不如给我拜个早年,我好给你包个红包。”
杜若皱眉:“我都29了,可不领红包了。”
徐伯乔笑:“29?萧海洋可告诉我,你是腊月生,为了给萧海洋当哥,一直说虚两岁,其实你俩同岁,27。”
杜若闹了个大红脸。他总觉得,在徐伯乔面前,自己跟不穿衣服似的,一点心思都能被看穿,这种感觉真不好。徐伯乔这人哪都挺好,就这点,他不太喜欢。
狡猾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