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安坐在马上手握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被押到自己面前的管家,负隅顽抗的样子看起来还真像是被冤枉的呢。
如果紧随其后被找到的私铸铜钱入口并未被通报而来的话,那他显得还不那么可笑。
“喔?那就让管家为我们带路吧。”
谢时安悬着的心终是定了下来,这私铸铜钱的大罪一压下,苏不容和他身后的人哪怕有通天之能,也无力回天!
“不…我不要…你们这是栽赃陷害!”
“整个苏府都是铜钱作坊,这样的规模,你和本官说是陷害?!”
谢时安看着被送出来的那些工人,衣衫褴褛又瘦骨嶙峋,这苏不容真不是人啊!
“大人,大人…”
管家似乎在此刻方才如梦初醒,他跪在谢时安面前痛哭流涕:“大人,我是被逼的啊!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苏不容就会要我全家的命啊!大人,我实在是被逼无奈才会做出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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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
赵浩杰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一个巴掌打在了管家脸上,似乎觉得还不解气,狠狠地又给了他一脚。
“别弄死了。”
谢时安冷冷地看着如同软脚虾一样蜷缩在地上的男人,一切都该结束了。
临近申时,已经坐了两个时辰的苏不容终究是沉不住气了。
哪怕他做了那么多布置,可仍旧会害怕谢时安找到那真正的铜钱作坊。
他胆子大,直接把铜钱作坊建在了自己府邸下方,反正不会有人怀疑他,也没有人敢怀疑他。
殿下夺嫡之路要用的银子实在太多,光靠那些七零八碎的铺子根本拿不出多少钱,他才献上了这个法子,原本只是浅尝辄止,只在殿下实在拿不出银子的时候才用上几次。
未曾想到后面食髓知味,他们直接将之作为一个长久生意做了下去,赚得盆满钵满。
他苏不容是永乐府的知府,哪怕上面坐着一个郡守又如何?只要他想,那他便能做!
许是多年的顺风顺水让他至今仍不觉得谢时安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这几年来不过是小打小闹,折腾掉的那些人苏不容也不心疼。
反正真正能够让他和殿下伤筋动骨的压根就不是那些桀骜不驯的蠢货,他们多的是手段培养新的人上来,新人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听话。
但今日的事实在是让苏不容惊讶又懊恼,谢时安来势汹汹,摆明了是宠着自己来的,而他却是真的被人迷惑,还以为他真的把自己当做了自己人。
真该死!
“还要让我们等多久?!”
李文焕得了苏不容的眼神,一拍桌子便佯装有些坐不住,恼怒开口。
“这位大人别着急。”
留在花园里的并非赵浩杰,而是谢时安的另一个心腹,名为丁格。
他在府中的地位与赵浩杰等同,而且他是跟在谢时安身边的师爷,在外界看来,地位可是要比赵浩杰高得到了。
“不急?你们这是软禁朝廷命官!”
李文焕冷哼了一声,看着丁格说:“丁师爷不会是想告诉我们,他谢时安一日不回,我们便要一日等在这里吧?”
“就是就是,他未免也太放肆了!”
“我们等一等没什么,他居然敢软禁苏大人!以下犯上!实在可恶!”
“谢大人实在是太放肆了!等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参他一本!”
在场的官员都像是被李文焕点燃了怒火,二话不说就跟着起身指责丁格。
至今仍坐在主位的苏不容淡淡笑了笑,对此也不说话,只喝了口茶便静静地看着。
“各位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家大人不过是舍不得几位大人和各位老爷。”
丁格不露痕迹看了一眼端坐于上的苏不容,真是个老狐狸!
“谢大人的待客之道,老夫当真不敢苟同!”
开口的是永安城有名的儒商刘明磊,他在谢时安入城的时候便主动示好,又在之后夹起尾巴做人,把自己曾经做的事扫得干干净净。
谢时安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因着计划布置一直都未曾动他,他还以为自己躲过一劫了。
“那不知几位大人意欲何为呢?”
丁格在脑海里想了想,又是个蠢货想着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