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说电动车撞你!"程望海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地质问道。
李燃只是漫不经心地摸了一下皮沙发扶手上的灰尘,然后悠然自得地回答道:"怎么,你还想不想干了"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程望海激动地抗议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李燃满不在乎,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了那把皮沙发椅上,两条腿更是毫不客气地随意搭在了办公桌上。他那双鞋子底部沾着的灰尘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掉落在那张原本干净整洁的桌面上。程望海的洁癖瞬间被触发,他看到桌上的灰尘后背上一阵发毛,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起来。
李燃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似的,只见他双手交叉到脑后,悠闲自得地晃荡着身体,然后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大声说道:“哟呵,小程特工啊,火气怎么这么大呢?”
程望海死死盯着李燃那副挑衅的模样,大脑飞速地转动着。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李燃这显然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他一个下马威。如果自己不能从一开始就压制住李燃的嚣张气焰,恐怕日后想要再对付他可就难了。不行,一定要跟这个混蛋划清界限!
想到这里,程望海猛地一拍桌子,对着李燃怒目而视,口中发出严厉的警告:“姓李的,我告诉你!别他妈把我当成好欺负的软柿子来揉捏!我也是有底线的,如果你真的把我惹急了,那咱们就干脆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看看谁才是真正害怕的那个人!”
李燃显得异常淡定。只见他微微挑起眉毛,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调侃之意:“哦?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是忘记了d23对我可是青睐有加吗?”说完,他缓缓收回双腿,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然后一步步逼近程望海。
走到程望海面前时,李燃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拽开了程望海后衣领的翻折,脸上依然挂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当然啦,如果你想慢慢来,也行。”
看着李燃这一系列挑衅的行为,程望海心中暗自骂道:“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他像被烫到一样迅速向后弹跳了一步,与李燃拉开距离,并冲着对方怒吼道:“你这个神经病!”
李燃对于程望海的怒斥丝毫不在意,反而爽声大笑起来。笑罢,他随即恢复严肃的表情,说道:“现在,立刻带我去法医室见见我的同事们。”
程望海顿时火冒三丈,反驳道:“你自己没长脚吗?不会自己去?”
李燃冷笑一声,回应道:“这可是公事,既然是公事那就得公办。难道你还要在其中掺杂私人感情不成?”
程望海咬牙大步流星的朝法医室走去,李燃跟在他身后。他感到李燃灼热的目光烘烤着他的后背,撞击着他的过往,擒住他的手脚,撩拨他的心门,像是锣鼓喧天般吵闹。他推开法医室的门,李燃在他身后慢悠悠的进来。
夏法医头戴蓝色手术帽,银灰色的短发在鬓角处露出几撮,她露出恬静慈祥的微笑:“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夏姨,还没退休?”李燃笑道。
夏法医放下了手里的手术刀,说:“小子还活着,不错。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那哪能。”李燃大义凛然凑过去抱了抱夏法医说,“我怎么能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
“嘴还是这么贫。”夏法医脱下手套洗了洗手。
“您气色看上去挺好。头发乌黑锃亮。”李燃说。
夏法医叹了口气,说:“都是染的。老金头天天气我。”
“您自个找的老公,您自个受着。”李燃诙谐的说,“简而言之,自作自受。”
“你一回来就气我是不是!”夏法医无奈的笑笑说,“你跟老金头搞好关系。”
夏法医冲着里屋喊道:“晓晴,出来,人来了。”
许晓晴里屋探出头来,她脱下了口罩和帽子,她露出干净利落的齐肩发,丹凤眼又黑又亮。
“苏以萧!”许晓晴喊道。
“许晓晴。”李燃皱皱眉。
“我爸告诉你要来上班,我还吓一跳!好家伙!你演大学生真是演的惟妙惟肖,我们都被你给骗了!”
许晓晴走向换衣柜,从柜子里拿出请帖递到李燃手里,说:“喏!我们儿子生日派对你要来啊!”
李燃打开请帖,笑道:“听说你们结婚,没想到孩子都五岁。”
许晓晴挽住程望海的胳膊说:“孩子可聪明。随程望海。”
“我看来要坐前男友桌。”李燃抬抬眉毛。
“啥呀!”许晓晴撇撇嘴说,“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什么时候跟你好过!对了,你真名叫李什么来着?”
“燃。”李燃略带神秘的小声说,“苏以萧可不要随便叫,想杀他的人现在可是不少。”
南山局地下车库阴嗖嗖的凉,程望海拿着湿巾擦了五六遍手,福尔马林味道还是没有消散。
“你别招惹许晓晴。”程望海对李燃说。
“她哪有你有意思。”
程望海按下车钥匙,远处“嘀嘀”两声。他走近一看,车窗破碎,车胎漏气。
“你这是跟谁结仇?”李燃拍拍破旧车顶。
“这点小事不劳您操心。”
李燃踢了一下程望海泄气的车胎说:“上我的车。”
“不用!”
“带我去医院。”李燃指了指脸说,“维修一下你的杰作。”
“你没长眼?自己去!”
“程望海,做坏事不负责任?”
程望海冷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