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下还想说话的杨长明,“没关系,我提前回国就是了。”
“我跟您一起。”杨长明急急说道。
他今天晚上一直叫徐微与的全名?,用的称呼也都是“你”,现在突然回到“您”,似乎代表了某些不需要明说的界线。
徐微与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你先留在这儿,我可能还有东西要查。”
……
他这么说,杨长明只得作罢。
从餐厅到医院有将近一千米的路。徐微与给留在医院的外勤发了条微信,麻烦对方帮自己搬行?李,和杨朵一起走进?了雨中。
餐厅老板借给他们的伞折了一角,在风中啪啪作响。但这样也比路上匆匆躲雨的游客好了不少?。
徐微与把偏向?自己这边的伞扶正,拉着杨朵过马路。
杨朵跟在他身边笑,“咱两第一次见面好像也是八月,八月末。还有二十多天就整五年了。”
徐微与点头。
李忌是在七月底的洪水里失踪的,他是八月末找到这边来的。当时人生地不熟,全靠砸钱,才通过一个生意上的伙伴牵上了郭大河的线。
“徐老板,处理完这些破事就好好生活吧。你这么优秀,应该享受大好人生,别为?个死鬼钻林子了。”
脚下路面潮湿,他们每一步都踩在水里,徐微与听?着雨点声?,片刻后轻声?回应,“我知道。”
医院大门近在眼前,远远地,徐微与和杨朵看见有个人站在台阶最下,撑着一把黑伞,脚边放着徐微与的登机箱。
车停在路边,前灯大亮,将空中的雨丝照得分毫毕现。
“嚯。”杨朵感?叹,“那个什么调查局给你配的保镖好高啊。”
“他是护工。”徐微与淡淡说道。
这人可不像护工。
杨朵今天晚上彻底放松了下来,拉着徐微与越过水坑,往那个青年面前走。
随着距离的缩短,伞下人的细节越来越清晰。
杨朵的目光在对方的长腿上略过,不正经地过了眼看不出的腰线和胸围,最后兴致勃勃地停在了青年的肩颈间。
——身材真好,比杨长明还好点。
这样想着,她?目光往上一抬,直直撞进?一双深黑的眼瞳中。
杨朵最开始只是觉得这人有点眼熟,还想跟徐微与说一声?。但在她?开口之前,脑中突地顶上来了点什么,下一刻,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重重砸下,她?脸上的笑骤然凝住。
……
“你喝酒了?”
雨中响起了喑哑得不像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