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临城,晨雾缭绕似炊烟。
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巷,人影零散,步履匆匆。巷尾,某间酒肆,热气腾腾。
哒哒
一只黑帮白底的官靴,踏了进来。
“李老,八两酒,五斤肉。”
“欸…小天,今日怎如此舍得?”李老脸色微变,疑惑道。
“打今儿起,顿顿这么吃。”项小天满眼希冀。
他自幼膂力过人,能开四石弓,饭量极大,后娘甚为不喜。数日前后娘说他已束,当自行买房出去住,据了解,北临城最便宜的屋子六百两纹银,他月俸仅二两,饭都吃不饱。
“哎哎,好。”
李老讪讪一笑,走进里屋。
待肴桌摆好酒肉,项小天倒上酒。
吨吨吨
随着喉结滚动,炙热的酒水化为一股暖流,令人血脉偾张。
“好酒!”
旋即撸起袖子,大口吃肉。
良久,他瞧了眼双檐之间的天空,时间差不多了,将手中酒盏搁在桌上,丢下些许碎银,大步离去。
李老望着渐行渐远的颀长背影,浑浊的眼睛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项小天来到目的地——擂台。今日若胜江良,他便能当护卫副队长,月俸七两。
伴随着十余人吆喝,两人缓步走上擂台,一声大喝,身影同时窜出。
砰
两拳对撞,爆出闷雷声响。
项小天纹丝不动,江良倒退数步。
江良甩甩手,哪怕早已安排妥当,仍心有余悸,也幸亏对方仅有蛮劲,毫无内力。他盯着对面剑眉星目的少年,对方眼神很纯正,不带丝毫挑衅,唯有炙烈的战意。
眼见对方再次袭来,劲风扑面,他侧身躲过。正欲反击,一条粗壮手臂横空抽来,毫不留情砸在胸膛。
轰
江良倒飞而出,尘烟四起。
“等等…等等…”他跪匍在地,左手捂胸右臂高举。
项小天站定,狐疑斜睨着江良,全然不知对方眼角闪过一丝狠戾。
突然,异变陡生。
腹部绞痛,浑身力量似乎被抽空,身躯一阵痉挛,双腿忍不住夹紧。
“嘭!”
一股大力将他击退。
劲风倏然袭来,项小天牙关紧咬,强忍剧痛挥拳再上。
“哼,不自量力!”
江良化拳为掌,惬意捏住对方铁拳,眸中尽是戏谑。
力大?能打?能打有个屁用啊。
正待狠戾拧旋,俊脸陡然扭曲,一声猪嚎响彻云霄。他俯凝望,脚趾头赫然已被踩得稀巴烂。
倏地起脚。
“嘭!”
项小天身躯跪匍,久久难再爬起。
“狗犊子,就你还跟我争副队?”江良强忍脚痛,嗤笑不已。
江良堂哥是镇国公义子,北临城没他哥摆不平的事。而项小天家世一般,却和镇国公之女江小白走得颇近,让他很不爽。今日两人擂台比武,江良自知不是对手,于是略施小计。
“就是,空有蛮力的匹夫,据说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惜呀。”一位蓝袍青年谄媚着朝江良卖个关子。
江良眉宇上扬,假意疑惑:“可惜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