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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陆金龄愣住了,和悦的脸色瞬间阴沉,像是被触了什么霉头,不过只是一闪而逝,下一秒,又恢复了慈爱温和的样子,呵呵一笑,说:「麟成又折回来给爸爸一个惊喜吗?」

「是啊。」谢麟成轻描淡写,皮笑肉不笑。陆金龄忍着怒气,目光扫过床上的少年。

青涩的、稚气未脱的细瘦身体,像还未成熟即被风雨打落的果实一样,可怜兮兮地瘫在那里,股间白浊的精液混和着丝丝鲜血滑下大腿,在雪白的床单上留下了惨不忍睹的暴行证据。

何宣瑜害怕地缩起身体,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惊惧交加、羞愤欲死。

他还没有天真到向陆金龄求救,谁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穷小子而惩罚自己的儿子呢?谢麟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这里,他没有说「不」的权利,无论发生什么事,只有乖乖认命的份儿。

陆金龄看了他几眼,神情有些惋惜,又有些不甘心,说:「既然你有兴趣,就把他带走吧。」

「谢了。」谢麟成似笑非笑地瞥了何宣瑜一眼,而后者又惊又怕,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虽然无趣,不过勉强可以打发时间。」谢麟成好像对这件「礼物」不是特别热衷,言语间把他贬得一文不值,不过动作还算轻柔,拿了一件长外套裹住他的身体,把抖得像落水小狗似的何宣瑜带下床,轻声问:「能走吗?」

脚一着地,扯动股间撕裂的伤口,痛得钻心,何宣瑜咬住下唇,额上冷汗涔涔,眼前阵阵发黑,差点一头栽到地上,谢麟成扶住他虚脱的身体,干脆把他拦腰抱起,大步朝门口走去。

「我的……行李……」何宣瑜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一手抓住门框,谢麟成回头看了看那个旧背包,倒没有出言讽刺他,叫了个佣人过来,拎着背包送到车前。

把何宣瑜和他的行李一起塞进车里,谢麟成发动车子,风驰电掣般离开谢家大宅,还伸手帮他系上安全带。

何宣瑜一直闭着眼睛,沉默了半晌,低声问:「为什么?」

他的喉咙像含着一把玻璃渣,苦涩疼痛,身体使不上半分力气,行尸走肉一般瘫在座位上,脸色灰败,眼角还有泪光,显然身心都被摧残得彻底。

谢麟成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眉梢眼角傲气逼人,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比较喜欢看别人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表情。」

富家少爷的变态兴趣,却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他人为代价。何宣瑜凄惨地笑了,身体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小羊羔那般楚楚可怜,谢麟成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说:「你实在是太天真了。」

「所以……你就给我来一场震撼教育?」何宣瑜冷笑。

谢麟成不置可否,答道:「你要这么想也无所谓。」

何宣瑜抓紧衣襟,看着车窗外流淌的夜色,牙齿格格打颤,问:「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现在问这个未免太早,他也没兴致对一个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拼命戒备的受害者解释什么,谢麟成一语双关:「你可以休息一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在这个恶魔身边,他怎么可能睡得着?何宣瑜执拗地扭头看夜景,片刻之后,谢麟成的声音再度响起:「闭上眼睛。」

他不敢违抗,乖乖闭上眼,身体瘫软地靠在座位上,脑袋像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身体的不适和困倦感很快占领了全身,没几分钟,何宣瑜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发起高烧,神志不清,昏睡了整整三天。

噩梦纠缠着他,呓语连连,在深浅交错的睡眠中,没有片刻真正的安宁,就像经历了一场苦不堪言的地狱之行。第三天他退了烧,眉间仍是一片阴霾,直到黄昏才悠悠转醒。

浑身酸痛无比,体力流失殆尽,虚弱的身体使他感知迟钝,抬起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置身在陌生的环境中,温暖的阳光在窗前洒下一地金黄,房间里的布置不像谢家大宅那么精美奢华,而是相当简洁明朗,纯男性的设计风格,朴素实用,毫无堆砌之感。

所以在窗边躺椅上看书的漂亮少年就显得有些突兀了,透过玻璃的夕阳晚照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完美无瑕的五官显得温暖而柔和,让何宣瑜有一瞬间的屏息,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他眨眨眼睛,想抬手,却扯动了扎在手背上的针头,痛得轻呼一声。

少年听到响动,丢下书本跑过来,绽开灿烂的笑容:「你醒啦?」

他伸手摸摸何宣瑜的额头,对指尖的温度十分满意,松了口气,说:「还好没再烧起来,不然麟成非掐死我不可。」

何宣瑜打了个哆嗦,面露惧色,少年看出他的恐惧,安抚地拍拍他的脸颊,说:「我姓慕,叫慕南风,你呢?」

「何……宣……瑜……」他哑着嗓子,一字字艰难地报上姓名,扯开一个勉强的笑容,慕南风把枕头堆起来,小心地扶他坐起,然后端来一杯温开水让他喝下。

润过喉咙,何宣瑜觉得舒服了些,虽然身体仍是虚软得没有一点力气,但至少有力气说话,不再像个活死人。

慕南风照顾得很尽心,拧了毛巾给他擦脸,拔掉针头,又跑到厨房端了一碗粥回来,说:「你一定饿了,不过今天只能吃粥,医生说要慢慢才能恢复正常饮食。」

不由分说地被喂了几口粥,虽然腹中空空,何宣瑜却一点食欲也没有,总是惶恐不安地瞄向门口,生怕看到那个让他害怕得浑身发抖的人。

慕南风看出他的心思,说:「你不用怕,麟成出差去了,明天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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