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凤骁带你进宫,你幸然前往,阿紫要你随军出征,你也是同意。就连最後他要跟随大军走最为险阻的道路,你也没有说个步子。如此既来之则安之,云淡风清,随遇而安,温清扬,你究竟从何而来,何方水土才得以养育象你这般出尘之人?」
温清扬只淡然的笑笑,并不作答。
楚逸君,若是你只到我生长在喧闹的大都市,是否会更为吃惊呢?
忍不住心中疑惑,他终是开口问道,
「那你为何不派人去查我的底?」
楚逸君又是一杯下肚,
「你以为我没有查过吗,那日朝宴之後,我就派人查过你的来历,但却只查到你在凤骁的别院任过职,我也有想过兴许你是从其国而来的,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有再让人去查。」
说到这儿,他略微顿了顿。
「因为,我信你。」
他挑眉笑言,
「自什麽时候开始的呢,兴许是马场那日吧,也可能是对饮那夜,我记不清楚了,总之,我相信你,温清扬。」
略带疲意,却字字凿凿。
你信我吗,楚逸君,这样就好,只这麽一句,我却是比听什麽都高兴。
楚逸君伸手捏了捏双穴,似乎是真有些疲倦了。
是啊,连夜独自驾马从燕都一路赶来,之後又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溪城,进半个月来的日夜兼程,任是谁都会累的,更何况是背负那麽多东西的楚逸君呢。
强打起精神,楚逸君又饶有兴致的说道。
「那天你说你不需要我保护,你要的,只是平等的对待,这话我倒是从未听别人说过。」
凝神相望,含笑间却满是认真。
「不过我会记得的,你说的那些话,我都会一直记著的。」
心不由一动,温清扬隐约间似是能感到对方话中的深意。
瞧见对方又是下意识的按著双穴,温清扬不由升出一阵心疼。
宠溺而笑,语气竟是万般的温柔。
「你累了,楚逸君,好好的睡一觉,休息一下吧。」
楚逸君忽而一愣,不知是因为他的眼神,还是他的话语。
「我并不累,我,只是醉了。」
目光扫向已是空无的茶壶,他的神色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释然。
酒不醉人人自醉,是这个意思吗?
温清扬含笑端扶起楚逸君,竟发现他身子有些寒意,心中甚是诧异。
难道他是病了?
不自觉的面露担忧之色,楚逸君也是看在眼里,心头一暖,报以安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