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彻底从《无上真邪唯一秘道典》的威胁中解脱出来后,叶玄川取出地图重新判定了自己的方向,向无常主城赶去。所幸的是,之前行走的道路并未偏移太多,现在只稍稍转换方向即可。
压制住从身体中涌上的疲倦之感,叶玄川向无常城奔去,心中则计较着有关真道教的事宜:“之前竟然忽略了,《无上真邪唯一秘道典》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随意放在一个底层教士手里……况且真道教若真这门修炼经文,又怎会是无人修炼的境况?”
“这么说来的话,或许有问题的是我才对?”叶玄川越发警惕起来,“或许是因为曾经被那道邪眼侵入的缘故,方才激发了《无上真邪唯一秘道典》的真文。”
“未来还是少去秘境之类的地方了,要是关于真邪道的东西见得多了,恐怕早晚得把命丢掉。”
奔行偌久,叶玄川终于感到一丝不对劲:刑者竟然没有再次追杀。他并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之前被《道典》真文侵蚀缘故,不过至少现在不用随时警惕刑者的刺杀了。
在稍稍放松恢复了些精神后,叶玄川连续赶了几日,终于来到无常城前。这座无常城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因为它没有城墙。
“是了,确实没有城墙的必要,没有敌人,也没有反叛……”想到此点,叶玄川不再惊异,隐匿身形进入无常城中。
作为真道教的四座主城之一,无常城中同样只有两种人,教士和为教士服务的人。其中对于叶玄川来说,是绝对不能被教士所看到的。
他们似乎有着特别的判断方法,叶玄川若是在此显露界外之人的身份,依照真道教的态度,那就是自投罗网了。
虽然灵力不能动用,但是玄天道脉的两门传承中的一些东西在这次潜入中也给了他极大的帮助,比如身法和隐匿之法,虽然是第一次真正隐迹而行,但在身法的辅助下还是没什么差错。
他控制着自己的气息,跟随着一名教士,寻到了真道教无常道主意墨斯的所在。他如同影子一样安静地等待着,直接去找意墨斯当然可以,不过强行闯入的与守卫教士战斗还是不可避免会引起一些骚动。
但是如果弃者告诉他的消息是正确的话,很快就会意墨斯就会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一个人前往真道教中,唯有道主和教主有资格进入的禁殿之中。这是最佳的方式,当然如果是假的,那么弄出一些骚动也是无妨。
意墨斯并没有辜负他的等待,夜幕降临后,意墨斯终于在随行教士的护卫下前往了禁殿。叶玄川也跟了上去,夜幕的掩藏下,隐匿的身形更加难以被发现。
相比较真道教的祭神主殿,禁殿可说是非常小,但是却别有一种阴森的气息。马车停在了禁殿之前,意墨斯从中走了出来,一身华贵的紫袍,却是一个青年样的人。
叶玄川有些惊疑,这个小界中并无修行,虽然真道教掌握了一些超凡之力但是凡人的生老病死依旧无法避免。按照道理来说,做到三道道主之一的人绝不应该是青年。
“遵道主令。”意墨斯的随行教士行了礼后便退下了。叶玄川也是确定,这个紫袍青年正是无常道主,他的心中又有猜测,是否是真道教的高层其实掌握了《无上真邪唯一秘道典》的秘密。思及此处,叶玄川准备改变之前单刀直入,直接逼问的想法。
意墨斯走入了禁殿中,轻车熟路地走至一座青铜神像前。四面八臂,袒胸露腹,身姿曲矫,男女难辨,一面微笑,一面怖怒,一面怨泣,唯有脑后的一面不知详细,八臂各持法印,或如沉静拈花之形,或是狠厉剖心之状,又有庄严威怖之态,不一而足。
神像之下则是一座祭台,祭台山上铺着一层斑斓血纹的祭台布,祭台布上放着一尊酒爵。不断有液体从酒爵中涌出来,顺着边沿流下,渗入祭台布中。
意墨斯静静看着前方的神像,年轻的容貌逐渐开始变得苍老了起来,一头黑发也变得白了,脸上的皮肤逐渐变得松弛并长出斑痕。
叶玄川此刻已经隐匿身形潜入了进来,正在暗处观察着意墨斯,现在意墨斯的变化出乎了他的意料,这让他升起了些兴趣,打算先看下去。
意墨斯对着神像念诵起了经文,声音细若蚊蝇,但是这个寂静的地方却是清晰可闻。《无上真邪唯一秘道典》的内容再次回响。
“奉真道,诸逆皆行,苦海沉沦难争渡,只在一念求解脱……”
“求真我,诸世皆幻,浮影离尘终不见,唯心苦求九幽沉……”
“隳真实,诸念皆妄,枯木朽石如何解,遥寄此身终非吾……”
随着经文的念诵,青铜酒爵中的液体涌出的越来越快,红色的液体疯狂涌出渗入到祭台布上,甚至多到祭台布都完全浸润了,一滴一滴的赤红液体顺着祭台布的边角滴落到地面上,极为明显的血腥气充满了这里。
叶玄川当即就要出手阻止意墨斯,若他在无常城中失控,说不定要出什么大问题。所幸的是,意墨斯并未念诵多久就停下了,举起了那盏酒爵,就连上面的红色液体沾在手上也不在乎,直接一饮而尽。
叶玄川看得分明,随着意墨斯将酒爵中的液体饮下,他变得苍老的身躯逐渐回归年轻的状态,白色的头发重新变为乌黑,佝偻的身躯变为挺拔,皮肤也不再松弛。
做完这一切后,酒爵中没有继续涌出液体,周围的血腥气却越来越重了。意墨斯似乎非常满意地欣赏着自己重归年轻的身姿,然后将表情变回了属于无常道主的高深之态。
但就在意墨斯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这里响了起来:“意墨斯,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继续往前走,止步吧。”
意墨斯微微一笑,真的止住了步伐:“阁下等了这么久,终于肯现身了吗?”
“我是否现身,取决于你……无常道主。”
意墨斯慢条斯理地道:“是吗?但是,我对于阁下却是一无所知,就算阁下有何所求,我也无法相助啊。”
“呵……我们之间现在还缺乏一些信任,不如先建立起最基础的信任如何?”
意墨斯道:“比如说……我是如何发现阁下的?”
“哦?愿闻其详。”
意墨斯道:“你没有发现,今日的血腥气比以往要重许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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