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下,不远处便是熙熙攘攘的坊市,闪耀的灯火让坊市内亮如白昼,可惜那光芒却照不到这里来。叶玄川的脸掩藏在黑暗之中,身躯微微颤抖着,手中的刀挥动,迎上逼命而来的利爪,斩破护持的灵力,斩入血肉,阴寒的灵力灌入其中,冰霜从伤口处沿着手臂生长。
但他却没有半分的喜意,戮阴刀的刀锋前进不了半分,同样也抽不回来,心神中警示的意味越发强烈起来,抬头再看,面前羽族眸中灰眼一片冷意。
“抓住你了。”另一只利爪已经向着脖颈袭来。叶玄川毫不怀疑,一旦被这以及打中绝不是血肉破碎那么简单,更有可能是脖颈直接被击断。
“退。”叶玄川没有任何犹豫地松开了刀柄,一拳打在上面将刀锋在惊流血肉中又深入了几分,借着这股力向后倒去,灵力幻出的爪锋挥过他的颈部,鲜血汩汩涌出。不在意地抹去了伤口,消去了上面留下的异种灵力,这不过是小伤而已。
惊流将戮阴刀从伤口中拔出,对准了叶玄川掷去。叶玄川心中拼命之心起,伸手便抓向飞来的刀锋,利刃刺穿手掌威势几乎不减分毫,直向他的眉心穿去。
却见一道剑芒陡然现出,将戮阴刀打的偏了去。叶玄川稍稍看去,出剑者果然是白羽,心中稍稍轻松了些,将插在手掌中的刀拔出。
白羽手中寒光轻颤,直指惊流而去,然而数道剑芒不过轻松便被挡下。元丰、元和同样出手,但灵力幻出的法印根本对惊流难造成什么伤害。
叶玄川眉头紧皱,光靠洞天境的灵力根本连惊流的防都破不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只有倚靠手中灵器兵刃本身的威能去破开防御。
“不用击败他,稍稍拖延下等我们回到观台就是了……谅他到时也不敢追上来。”白羽却突然传音来。
叶玄川道:“但是谁来拖?”
“你先挡一挡,”白羽道,“我以剑气成阵拖延他就好。”
“好。”二人传音不过瞬息之间,两道灵气幻成的利爪已然逼向二人所立之地。慌忙闪避,终是勉强闪过来这一击,但下一瞬惊流似乎是认准了叶玄川一般扑来。
刀爪再激数次,叶玄川连连后退,所幸尚有元和、元丰从旁牵制,这才能勉力维持章法。幽蓝刀锋游转周身斩破卸除惊流攻势,虽是不停后退,但是出刀却是越发圆润起来。
惊流攻的速度越快,叶玄川出刀的速度却愈发慢了下来,每一刀都恰到好处抵挡住惊流的攻势,心境似也随着刀锋的舞动摒除杂念,全然聚在了刀锋之上。
一刀斩去攻势,向后退去,却闻一声:“好了!我们快走!”只见,惊流周身剑气纵横生生不息,一时被剑气拖住竟是难以脱身。一众不敢再逗留,立刻向观台赶去。
快到了观台所在,众人见惊流未曾追上来,终于是送了一口气。叶玄川见元和与元丰看自己的眼神过于古怪了,不由得问了句:“有何事吗?”
“我没感觉错的话……你才开辟了神府洞天对吧?”元和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叶玄川道:“确实如此。”说罢竟是一口朱红涌出,细细查探身体才发现,体内灵力竟是在刚才短短时间的战斗中耗的涓滴不剩。肉身脏腑也受了不少伤,所幸只要血海不破,稍花些时间便可恢复。
“但是你怎么能和生死劫境一战……”
叶玄川想了想,还是不要给之后的队友太多希望了,于是道:“最多就能撑一小会儿时间,若不是师妹将他暂时阻住,再多来几招我就得被打死。”
“嘁,是师姐,谢谢,”白羽冷哼一声,“后面那段刀还不错吧……换成剑法的水平有我的一半了。”
“好的,师妹。”
元丰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直接越过众人走去。元和倒是犹豫了下道:“这次可是太过于凶险了,以后这样的事还是少招惹为妙。”
“我倒是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叶玄川叹了口气道,“实在是……算了,我想不到怎么形容那家伙了。”
“那个摊主?”白羽像是想起来什么。
叶玄川也是一怔:“好像把他给忘了,应该……不会有事吧?”
一众人终于又回到了观台之中,元鸿影看了他们一眼道:“这么久,看来羽圣谷还是很有趣的?”
元丰怒气冲冲地道:“鸿座,这羽圣六宗也太过了,竟然光明正大地劫杀我族!”
“哦?是六宗中的哪一宗?怎么回事?”
元丰突然一滞,元和立即将此事前后详细说了说。元鸿影听后突然笑了起来:“流羽宗?燕宗主你觉得如何?”
元鸿影身后一个玄衣身影走出,正是羽圣六宗的宗主之一,燕尘微。他微微一笑道:“流羽宗是现在羽圣六宗势力最大的一支,至于少流则是现在流羽宗宗主的侄子,被他一向溺爱,不可能杀的。”
“如果我要他死呢?”
“鸿座不如问问少引宗主如何?”燕尘微道,“他似乎已经在门外恭候了。”
元鸿影轻敲手指,只见一个中年样的羽族走了进来,正是流羽宗宗主少引。他一进来立刻跪在了地上:“卑御下不严,以至于惊扰了诸位,还望鸿座恕罪。”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其中所盛的乃是一颗头颅:“罪魁祸首在此,卑已将其明刑正典以儆效尤!”
又拿出来四张令牌:“这里面是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够稍稍弥补诸位,还望诸位不要嫌弃。”
叶玄川没有去动那令牌,只是盯着那颗头颅,他在熟悉不过了,那就是不久前才与他们一战的惊流。
白羽却已忍不住了:“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明明就是那个叫少流的家伙!”说着一指灵幕,其上羽圣六宗最终比斗的第一场即将开始,站在擂台上的正是少流,而他的对手此刻却还未见丝毫踪影。
少引的神色丝毫不变:“这位千金可是被什么歹人蒙蔽了?吾侄少流可是从昨日开始就在苦修,甚至都没有出门,怎么可能会是罪首?”
“昨日那家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么多事来,你告诉而他在苦修?”
少引脸上露出一缕怒色:“我知晓你们遭遇此事有些受到惊吓,但是还请不要污蔑我的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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