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和我回殷家,他这样想。我的珍宝,我好不容易哄回来的轻手轻脚怕伤害的宝贝,怎么可以被别人这样对待呢?
在解决了这个降师以后,他就应该和我回殷家……
殷唯清的心里有一股压抑不住的妄念在蠢蠢欲动。
无风的室内,凭空立在地上的旗子突然动了动。
有东西来了。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殷唯清说。
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一张白色的剪纸人从门缝探进头,慢慢挤了进来。
它晃了晃,似乎在调整视线,然后围着黄旗绕了半圈,发出一个失真的声音:“原来这里有一个茅山道士啊……”
“是你下的蛊?”殷唯清冷冷问道。
“哎呀!”那纸人像是被吓了一跳,他歪歪扭扭地转向殷唯清的方向,“你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清……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是你下的子母蛊?”殷唯清又问了一遍。
“是啊。”那纸人大大方方地说。
“你想要什么?”
纸人不紧不慢道:“s市真神奇,既有快入道的鬼物,又有你这让我看不清的怪人……”
殷唯清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纸人走去。
纸人还在饶有兴趣地问:“你是什么人?是茅山哪一代弟子?我记得师父说,见一个茅山打一个。但你很有趣,你是有什么障眼法吗?”
“没有。”殷唯清伸手,一把捏住了纸人。
纸人尖叫了起来,像是被焚烧一般扭动道:“你在干什么?你们正一的人这么不讲道理吗?”
“我不是正一道的人。”殷唯清说,他的手上出现了一道蓝色的火焰。
纸人被蓝色的火焰燃烧殆尽,一道生魂逃向门外。
殷唯清紧随其后,在跳下旋梯的那一刻,他用手上的匕首附着一枚鸡喉扎进了大厅的木地板。瞬间,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种粘稠的寂静。
那缕生魂在大厅里乱窜。七关的最后一关太游关已被鸡喉钉死,困阵已成,不论生灵死灵都再找不到出路。
“七星钉魂阵?你真的不是茅山的臭道士?”那个声音问。
“我姓殷。”殷唯清说着,一道黑影窜了出去。
犬鬼扑上去咬碎了附灵的生魂,但那在慧眼中看起来泛着渺渺生气的一魂,像是一团萤火汇聚的光流般散去。
“你姓殷,”那个声音没有消失,反而变得真实了几分,他慢慢地说,“原来你姓殷……”
“映水殷家的人,都得死。”
殷唯清心念一动,朝声音的方向投去一枚染着赤硝的桃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