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阵感动,一掌拍上楚远江的肩膀:“嘿嘿,不愧是兄弟。”
这个味儿,直到我开着从楚远江家借来的车回家时,才回过来。
昨天晚上我刚跟远江说我对姓林的有点什么,他今儿就给我送上个和我胃口的美女。这么一想,我心里就怪不是滋味儿。
用的着这么上心么?真以为我是同性恋啊?妈的,老子不就是玩玩么?用得着给我搞这一套?想着就冒火了,不知道是对楚远江,还是对自己,还是对那姓林的王八蛋。
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丢面子。
于是掉转头又开了回去,正好楚远江出门呢,给我碰了个正着,我拉开车门就说:“哥们你说得对,那姓林的真不是个东西。你帮我留意留意他,也别顾忌着了。”
楚远江面上还是平平的神色,眼角却有笑意:“怎么,谁昨天才说……”
我哼了一声:“呸,老子也就是图个新鲜。”
楚远江脸色严肃起来:“成,我知道了。”
我恩了一声,便上车绝尘而去。
仅剩的那一点心虚了,也很快就堙没在找回面子的满足感中了。
其实,世人说什么,我多半是不在意的。他们把我往泥潭子里踩的还少么,就是昨天被打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但是唯有这个哥们,我不想让他看不起我。
楚远江这么一整,还真把我对姓林的那点小心思整熄火了。其实,追人就是图的一个享受,现在我不享受了,还有点膈应,这邪火就下去了。
当林烨一身狼狈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说实话,我并不诧异。
那天我一开门,就见他斜斜地倚在门框上,刘海长长的,发丝都垂了下来,遮住了他那双带着媚色的眼。他看起来很疲倦,但这份疲倦似乎又添了他的风情,见我开了门,他也不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脸,直勾勾地看着我。
他胸口衣襟开的很下,虽然他一向如此,但还是让我有了不该有的联想。
其实他对付我的伤,早就好了八百年了。疤消了,我也渐渐就把他忘了。
他再怎么能刺激我,怎么新鲜,我图的也不过就是男人下面那么点事儿。这世上女人那么多,也都是各有千秋的主儿,我也不会惦记着哪一个。现在回想着我当时那一头热的劲儿,还真是有点好笑。
姓林的就这么风情万种的搁那儿站着,就把我消停下去的那么点滋味勾回来了一点儿,不过,也就是一点儿而已。
我不咸不淡地道:“有事?”
他的声音很轻,不再有之前的肆意张扬,只是还带着点魅惑的意思,让人觉得他还是他:“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
倒不是我真不想见他,而是我不好意思在哥们为我动手之后,我俩又恬不知耻的勾搭上。我皱了皱眉,就要关门,他却一下子钻了进来,撞我怀里,我本来就没真想拒绝他,他手把我脖子这么一搂,我就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好狠的心。”他在我耳边轻轻地道:“东哥的地盘都被楚爷抢光了……本来兄弟有三百来号,现在就剩了百来个还留着。他们都说,我是祸水呢……”
说实话,也挺难为他能拉下面子来我家。我万一说要上他呢?难道他还真准备伏法了?
我那兄弟没别的,就是下手从来就是一个字,狠。要不然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他们之间的争斗我虽略有耳闻,但也没找远江细问过。不过时间一长,我也体会明白了,姓林的打我那件事,其实也就是个导火线。说不定,远江早看上韩东的地盘儿了。之前我还傻乎乎的真以为韩东和远江怎么说也都是一个城里做生意的,有两分香火情面。
我看的清楚,他那细长腿儿穿的裤子也细,上衣都能在风里防风筝了,哪里还有地方藏刀?就看他那连薄茧也没长半分的细嫩手,也知道不是个会耍刀片的主。那我就真不明白了,这样跟我搂搂抱抱,还有什么意思。
我平时好色是不假,但是涉道哥们的正事儿,我不会含糊。
于是我就这么拽着姓林的后领子,把他从我身上扯下来了。他看我的眼神倒是一愣。
想着他指不定有事,我还好心给人扔到沙发上,又倒了杯水递给他。
他低着头:“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好笑:“什么气不气的,别跟我玩这套,说正事。”
他双手捧着水就这么坐着,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还有装委屈的本事,再抬起眼时看我的那个水灵劲儿,还真让我心里撞了一下:“你也太狠了点,我不在意你,能老是折腾你吗?就连最后那次找你麻烦,我都叮嘱了人,别往狠里招呼,也就是擦破点皮。我说想跟你做朋友的话,是真心的。”
我点了根烟,翘着腿笑道:“嘿,那是,就擦破点皮。”
倒不是我不怜香惜玉,我他妈是个傻逼我都知道,姓林的现在来找我,为的可是公事。该拿乔的,得为楚远江拿着。
我把烟灰一点点弹落在烟灰缸里,他眼眶居然红了:“我当时就是跟你闹着玩的!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们两个自己解决。你大不了打我一顿,你牵到东哥身上做什么?”
说话时他拿着眼神儿勾勾的偷瞟我,要是搁以前,我见他这副任人摆布的小委屈样儿肯定早扑上去了。现在我也想摸他一下啊,就怕他真豁出去顺杆爬地肉偿了我,我还不得勒紧了裤腰带提着老脸去给他向楚远江求情?
于是我索性就一本正经地开口了:“到底什么事儿?你再不说我就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