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头柜上将药酒装在小罐子里,拿酒精灯加热着,不一会儿满室都是酒香。将烧好的药酒小心地倒在手掌上,朝楚远江光裸的脊骨上按上去——从颈椎,到背脊,一直到尾椎,一节一节的骨头,在我手掌下发红发热。
“嘶……”他发出闷哼声。
他近来活动多,倒是把原本萎缩的肌肉练了回来,但终究是没之前利索了。
我为他心疼,手上也没减劲儿:“忍着点儿……”
熟练地按压着他臀+部和大腿的肌肤,将药酒透过掌心的热度渗进去。
“轻点儿……军子……”他哑声道。
拿手肘抻他背沟里的骨节,掌下的全身都绷紧了。
“疼过了才能好。”
顺着他的大腿,摸索着他腿部的经脉。将药酒滴酌上,轻揉慢压,力道也渐轻了下来。
他长舒一口呻吟似的叹息。
“舒服吗?”我伸手擦去额上的汗液。
“挺舒服……你这手法是见长啊……”他笑了。
“不都是被你折腾出来的。”
楚远江侧着头趴着,等我一点点将他脚趾头都照顾到了,这才将他整个儿翻转过来。
我背上全是汗,爬上床去,跪在他面前,将他的腿扛到肩膀上,缓缓朝他的胸前压去。
“不行了……”楚远江仍然闭着眼,脸有些扭曲。
我继续往下压:“忍着点儿……你看,比上个星期低多了。”
姿势维持了一会儿,直到他受不了了直抽气,我才起身。
拉着他的脚踝将整条大腿上上下下抖了几下,然后轻轻放回床上。伸手去捞药酒瓶子,准备整治另一只腿。
他睁开了眼睛,轻声道:“累了吧,军子,休息一会儿。”
我笑道:“你躺好吧,咱们赶紧的,等会儿这药酒都烧干了。”
还记得刚开始这活儿费力气,我经常做了一半就歇菜了,爬到床上跟楚远江一起休息。结果他倒好,身子灵便了就要试拳脚,非拉着我肉搏。直到旁边烧药酒的罐子砰的炸了,我才一分神被他一胳膊肘拐到地下去摔的扑通一响。
等另一只腿也处理完了,我这才爬上床舒出一口气。
楚远江躺在我身旁:“对了,我今天听说了peter的发家史,想听吗?”
“peter?谁啊?”我笑。
楚远江拿脚踢我:“装,又装。就是姓熊的。”
“喔,他什么发家史啊?”
“据说十年前,他来了这儿念了四年大学,除了泡妞什么也没学会,连英文都讲不利索。他家里有点小钱,不过摊在这边也就算个普通……毕业没工作,没钱,你猜他怎么着?”
“他怎么着。”
“快毕业时候,他花了三个月搜集了所有留学生里,高官富商女儿的信息,据说名单就印了三页纸……然后他又花了三个月,逐步调查,选了一个最适合他现在下手的,是一个山西煤窑老板的独生女。再后来,他花了半年打进女孩儿的交际圈;四个月后,他跟那个女的结婚了,然后工作有了,钱有了,房有了,车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