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丞:“朱家冲不是多流民盗寇吗?”
郭县尉憋了一肚子的火,开始咆哮:“有流民盗寇又如何?”
“他花钱雇佣了好些壮丁,浩浩荡荡的一大批人过去,谁还敢轻易来招惹?”
朱家冲是多流民盗匪,常年占据那片地方,使得它成为了安南有名的荒矿无主之地。但并不是说这些流民盗匪就有多成气候!
毕竟真要成什么大气候,官府早就容不得他们了。
安南县确实是人少,县衙的武力也不足。可县衙之上还有府州,府州不行,还有戍边将士。
杨县丞意识到不好,忙问:“除了种地?他可还做了别的?”
郭县尉:“暂时还没有。但我总觉得,他肯定还有后招。”
单纯种地?
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韩彻的目的绝不可能只是这样。
杨县丞便道:“绝不能让他继续下去。”
“我当然知道!”郭县尉又气又头疼:“你怎就没把人看好呢?现在他都已经雇佣好了人,地也在开垦了!”
杨县丞咬牙:“那又如何?咱们直接让他再出不了门。”
傍晚,韩彻带着韩老三刚回到县衙,杨县丞和郭县尉便寻来。
二人态度客气,又用一副替韩彻关心着想的措辞,言那朱家冲奸人聚集,恐伤害到韩彻,故请求韩彻短期内还是莫要再出县衙为好。
可谁也不是傻子,话说得好听是为着安全让韩彻暂时别处县衙,但实际上这就是变相的对韩彻实施了囚禁。
韩老三气得抓紧了手中的鸡,怒视着郭杨二人。
韩彻面色却很平静:“多谢二位挂念,正巧,我也正想跟二位说这事。”
郭县尉愣住,不由得看向身侧的杨县丞。
杨县丞此时也在看向郭县尉,二人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样的茫然错愕。
正当二人想要细问,早上同去,却不知为何晚归一步的郭六郎跑过来了。
韩彻笑了:“人都到齐了?”
“大人,都到齐了!”郭六郎高兴道:“现都在衙门外候着。”
郭县尉心头一跳:“什么人?”
韩彻叹气:“我这几日不是雇了人去了朱家冲开垦荒地么?二位挂念我的安全,我也有这方面的忧虑。衙门捕快事务又繁忙,也着实腾不开手。好在我这手里头还有些银钱,便想着自己花钱雇些人吧。”
缓过劲来的韩老三:“对,有这二十人护着,定可保我家大人安全无虞!”
韩彻又道:“暂且便将人安置到班房住着吧。”
班房一般情况下是给捕快住的,但朝廷一般只对地方主官强令要求必须住在府衙,其他职位的官吏,不当值时,可自由回家居住。
但安南县却还是过分,登记捕快三十余人,偌大个衙门每日却只有少许几人坐班。
人都没来坐班,又谈何住在班房。
可班房能一直空着,但一听到韩彻要安置他的人进班房住着,郭县尉却不肯依:“这如何能行?”
“为何不能?”韩彻正色道:“衙门人手不足,我为一县县令,招些乡民做事而已。班房又多空置,多些人住着,衙门安全也能多些保障。“
“你说,对么?杨县丞。”
杨县丞勉强挤出笑容:“……大人考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