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要是天鹅绒,无论是产自西域还是漳州的,都被洪州城内的富贵公子们疯抢,以此来彰显他们的尊贵优越。若是哪家的小公子穿上一身由天鹅绒制成的衣裳,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眼红羡慕,其价格已经比珠宝还要昂贵。
沈黛末笑着将头靠在床栏边,打趣道:“都说一寸丝绒一寸金,要是让外面那些为了丝绒强破头的小公子们知晓,你买了这些布料回来不是为了装点自己,而是拿来做窗帘,一定气得捶胸顿足,大呼一声暴殄天物。”
冷山雁声音轻而沉稳:“妻主日夜劳心,若是再休息不好,身体定然撑不住,这怎么能叫暴殄天物呢。”
“我就是觉得有点贵了,我睡了觉而已,蒙住脑袋一样可以。”沈黛末心疼钱。
冷山雁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动作轻柔地拉起她的手说:“如今正是杏花盛开的时节,城中无论男女皆簪花成风,府中进账不少,妻主不用担心钱。”
“什么?真的吗?”沈黛末一激动坐正了身子,脑袋却正好磕到了冷山雁的下巴,冷山雁眉心紧紧蹙了一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我是不是撞疼你了?”沈黛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揉着冷山雁的下巴。
冷山雁眼梢流露出些许笑意,双眸专注地凝视着沈黛末。
“还疼吗?”她揉了一会儿L,问道。
冷山雁顺势依偎在她的怀里:“不疼了。”
沈黛末便问道:“你刚才说杏花,洪州城内如今确实被京城来的那些富贵人家们的簪花风气感染,一个个都开始簪花了,但是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妻主您忘了?”冷山雁道:“当初您把钱都交给我打理,让我看着置办房产,家具等等,等这些都置办齐全之后,我看还剩下不少,就买了几十亩良田和杏花林,顺带也雇佣了原本照顾杏林的农人,让她们在花开之后就折杏花拿到城中贩卖,如今头两批的杏花款已经下来了,虽然不多,但维持府中人员把个月的三餐饮食是没问题的。等6、7月份,杏子成熟,早稻收割时,又是一大笔收入,您的俸禄就可以存着不动了。”
沈黛末双眸一怔,望着冷山雁含笑的脸。
然后开心地张开双臂,猛扑向他,在他脸上狂亲:“雁子,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好爱死你了,你真是我的福星,我的贤内助,来让我亲一个,么么么——”
怪不得是哪怕上辈子天胡开局,都能起死回生,逆转局势的大反派,挣钱的头脑不是盖的,简直跟她妈妈有的一拼。
沈黛末的母上大人也是一位经商奇才,还沈黛末还在读幼儿L园的时候,就敢辞掉众人眼里稳定的工作自己出去创业,别人都替她可惜,但母上大人无所谓道: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宁可当个小老板,也不当背锅受气的打工仔。然后在沈黛末初中时,母上大人创立的公司就已经成为本地的龙头企业。
冷山雁感受着脸上如雨落池塘般轻重缓急的亲吻,即使再怎么端着仪态,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勾起,甚至闭上了眼睛,手指微微将外袍的衣领往下拉了拉,从肩膀半褪下来,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但沈黛末除了亲亲就再没其他举动,反倒轻轻地将他往外推了推,搞得冷山雁心中一阵失落。
“昨天休沐日,原本打算洗个澡的,在皇宫熬了一宿回来,感觉身上都臭臭的。”沈黛末有些嫌弃的吻了吻自己纯白的中衣。
“那我去叫下人准备洗澡水……”冷山雁起身,顿了片刻,试探着问道:“妻主今晚还要入宫吗?”
沈黛末无奈的抱着床栏叹气:“自然是要的。陛下准了我佩剑入宫的权利,这下我和她可是彻底绑死了。”
冷山雁听着这话,心中只觉得无比沉重。
在旁人眼里,沈黛末是天女宠臣,风光无限,人人都想巴结她攀附她,可只有他知晓这风光背后的如履薄冰,这种感觉他上辈子也体会过。
他沉默着走了出去,正好撞上了白茶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怎么了?”冷山雁问。
白茶道:“还不是阮小侍和靳小侍两个人,自从那日他们被朱纯儿L骂了,您送了礼物安抚之后,阮小侍就觉得靳小侍心机深重,撺掇着他向您树敌,所以您给他们送的礼物才会有如此大的区别。”
冷山雁并未觉得惊讶,因为他送礼物就是为了离间二人之间的关系。
“然后呢?”
白茶道:“然后今儿L阮小侍就跟靳小侍就吵起来了,愈演愈烈都动起手来了,听说娘子回来了,阮小侍现在正在外头求她做主呢。”
冷山雁不悦地拧了拧眉:“打发他们离开,娘子是什么人,让她管这些闲事?告诉他们都安分点,晚上我会过去处理,你现在去让人去将浴池的水准备好。”“是。”白茶迟疑了一下,道:“还有一件事。”
冷山雁侧目看他:“有什么事就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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