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宁说:“也不是……你们看我耳垂上面的这两个耳洞,是我自己打的。在网上买的那种自己可以打耳洞的穿耳器,很容易就能打上去,而且耳朵被穿刺的那一瞬间有种很愉悦的感觉,不知道你们理解不理解。”
贺天心断然说:“不理解,好痛。”
顾夜宁:“……”嘴唇穿孔还有眉钉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啊?
他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说这番话有点像个变态,于是又忍不住补充说:“其实没有那么痛,就是那一下,然后耳朵会红一两个小时,阵痛,其实不如耳骨打洞的时候疼。”
管风弦欲言又止。
顾夜宁忍不住反省自己说的是不是有些过分。实际上对于发色,耳洞,甚至穿孔和纹身的行为,在选秀中都是不会被禁止提起的内容,否则贺天心可能会被全身打满马赛克,包括时不时挂着唇环的嘴——这一届的政策比较宽松,大概是已经意识到对青少年的教育和引导,单单用“打码”和闭口不提来解决毫无用处。
他印象里甚至有一集衍生综艺,是节目组带着几个想要打耳洞做更多造型的练习生出去打耳洞的录制,回来之后他们还专门对着镜头进行了“打完耳洞注意事项”的科普,被买上了热搜,引起了好一阵热议。
包括贺天心的纹身。对方甚至还有专门的个人物料,挨个在摄像镜头下解释了自己每个纹身代表的意义,和纹身的时间。
大众普遍对这样的引导并无异议。
“是一种个人的……喜好吧。”他继续试图解释,“有时候压力大的时候,也会觉得痛一点能缓解压力,生理学的角度来看,有些人会因为疼痛刺激多巴胺分泌兴奋物质而感到愉悦的。”
“再比如说吃辣,其实除了热爱那种味道之外,喜欢吃辣也是享受疼痛的一种……”
他的声音逐渐放低:“……只要不过度,应该就是没关系的。”
管风弦还在看着他,半晌说:“恋痛?”
顾夜宁说:“真没有。”
他要是真的恋痛,那反复发作的腰伤和时不时因为吃饭不规律导致的胃痛岂不是自带的兴奋剂?
管风弦又问:“你从小到大是不是特别喜欢看那种悲剧的小说或者电视剧电影?”
顾夜宁感觉他意有所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是”好还是“不是”好,幸亏《疯》A组的舞台开始了,将管风弦和贺天心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去。
偌大的舞台原本是橘红的色调,在歌曲第一个音响起的瞬间,猝然升起一圈燃烧的蓝色火焰,于这圈蓝火之中,蹲在正中的齐继在音乐响起的瞬间抬头看来——
“哇!”
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华丽的眼妆,艳丽的发色,最重要的是从下往上看来时的下三白。
江湖传言,“下三白”是男爱豆最好的嫁妆诚不欺我。恰到好处的下三白,会增加在舞台上的魅力和吸引力,如果是走魅惑、强烈、性感等路线的歌曲,这种下三白还会增色更多。
顾夜宁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一点紧张。
他专注地盯着屏幕,认真地欣赏齐继的舞台。
实际上上辈子他看过许多次齐继那个“出圈”的《疯》直拍,对对方的表现力由衷感到赞叹,也不意外他能够因为这个舞台大爆,但这一次,他看着看着,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齐继的脚怎么了?”贺天心也看了出来,凑过来和顾夜宁二人窃窃私语。
顾夜宁盯着屏幕里的齐继,目光落在他的脚上。《疯》的舞台舞蹈非常激烈,所有练习生统一穿的是系带的高帮马丁靴,将裤腿扎进靴子里,显得腿又长又直,齐继也不意外,但在某几个跺脚和旋转的动作上,哪怕是对舞蹈略通皮毛的贺天心,也看出了问题,这就代表齐继本人真的出现了他自己都没办法完全控制的状况。
“脚崴了?”管风弦低声问。
不止他们,周围的练习生议论纷纷,他们混在其中并不显眼,“嗡嗡”的声音迅速笼罩了整间屋子。
顾夜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行动不便,是鞋子不合适吗?”
镜头落在齐继脸上,他的额角沁出了冷汗,脸色异常苍白,脸舞台妆造也无法完全掩饰,一副明显忍痛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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