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淮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眼神一下躲躲闪闪,“刚好目前还宽裕一些,要不然重新找个轻松些的工作吧。”
黎音停了下筷子,仰着脑袋看他,“可是别的我也不会呀,而且我不想做服务业。”她补充一句,“进货员还挺好的,点点对接就好了,也不用维系太多人?际关?系,力气上费一些,但是脑子轻松了。”
“这样啊…”顾向淮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工作符合她的要求,只得苦恼地支住脑袋,做深思苦索状。
吃到一半,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黎音瞧了一眼,顺手?掐断。
工作室的事情倪薇可以负责处理,况且谢州的合同也没这么早结束,而黎音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片刻而已。
顾向淮逃掉了接下来的课程,陪着黎音回到了嘉州路。
明明昨天才在一起过夜的,分开?不过半天,他又像离开?了好些年。纠纠缠缠地亲亲啃啃,脑袋直往人?家怀里钻。
黎音今天大概是刚从公司过来的,穿着偏向商务,纯白色薄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浅浅露出锁骨处的精致优雅的轮廓。
她的气息很?清新,是干净利落的木香,或者萦绕一点点玫瑰的尾调,暗自撩人?。
尖尖的齿面在细嫩肌肤上种?满密密麻麻的酥痒,黎音“唔”了声,想起上回的事,伸手?去?推他毛茸茸的脑袋,“别留印子。”
“嗯。”顾向淮瓮声应下,抬起头的那一瞬间,见到她眸中风流缱绻的春色,他几乎抵挡不住体?内忽然肆虐的幽戾因子。
宽厚手?掌盖上她的眼睛,他锲而不舍索要更多亲密。
今天的黎音好大方?,手?臂搭住他的肩膀,回应了一个轻柔礼貌的吻。
顾向淮的指腹在她纤柔的腰线轻捻,随后迫不及待地加深了它。
撬开?齿关?,辗转旖旎,冰凉又柔软的唇舌在勾缠搅弄中慢慢濡湿,奇异的刺痒戳中了神经末梢,血液沸腾成滚滚岩浆,他在与她的每一个触面中融化了名为理智的雪山冰川,震耳欲聋地片片崩塌。
“想么?”她含含糊糊地笑。
“嗯…”呼吸失去?了节奏,顾向淮的声音暗哑得好像含住沙砾,再说不出任何?冠冕堂皇的谎话?。
丝质的衬衫揉出褶皱,顾向淮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庆幸自己的房间贴着隔音板。在配合着遮光窗帘一起带来的纯色寂静中,那些抑制不住的粗喘得以放肆沦落。
天色慢慢暗下来,在老小区这样烟火燎燎的热闹人?间,炊烟与风中轻雾绞绕,别有?深意地混合虚无与真实。
“你要走么?”顾向淮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黎音已经整理好所有?衣着。
他怔怔地看她,湿润的发尾慢慢垂下晶莹的水珠,滚过轮廓清晰的侧脸,又跌在地上,“哒”的一声,砸出一个圆圆的水圈。
骨血中的欢愉还未平息,他的心似坠入深不见底的绝崖寒潭。
在纠缠中凌乱的发一丝不苟地抚顺,黎音将?包包搁在腿上,正?低头处理手?机里的信息。
“嗯,我还有?点事。”她没有?看他,在工作日堕落到这个点是她的极限,她需要至少两个小时来处理teambition里面的信息。
然而她不可能在他面前使用平板电脑。
湿润清爽的沐浴香气一瞬间包裹了她,顾向淮风似地转过来,险些把人?手?机撞飞。
修长的手?指紧紧按住她的腰窝,眼尾的绯色肉眼可见地加重几分,眸中水光聚汇,可怜的小狗就快要掉眼泪了。
“怎么了啊?”黎音揉揉他半干的头发,似笑非笑,“干嘛不把头发吹干了再出来?湿答答的,我才穿好的衣服呢。”
顾向淮不说话?,死死抿住唇,又羞又气地瞪她一眼。
顺着发丝抚哄了半晌,他才支吾地开?口,“是我做得不好你才要走的么?”
“不是。”黎音笑,要是做得不好,那一串儿小方?块能让他全部用光么?
“那你还会来…是不是?”顾向淮问。
黎音点头。
而顾向淮知道,接下来的那一句话?他不能再问出口。自从他与她重逢,已经无数次地告诫自己不能过快地提出那个要求,可是此时此刻他依旧颤抖着嘴唇,试图求得那一个不可能,“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