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之情突然就涌上心头,我一个人坐在两座墓碑前哭的泣不成声。
当日,毫无日光,风雨交加,将我的哭嚎声传出了老远,从那以后,这一片就有了闹鬼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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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够了之后,我心里生出了一个念想,我从来都是想到就要去做的人,当即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许都。我一路风雨兼程,找到在许都以外一百多外的郊外的一座不大的小四合院。我本想哐哐哐的敲门,然后一看天,已经是后半夜了,虽说这里压根就没左邻右舍可以惊动,但还是难得的还是发了善心,没有敲门,大发慈悲的翻了墙,奔了主室而去。
我抹黑进院找到主室,悄兮兮的开了门,溜了进去。
做这一切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土匪,还是个熟门熟路的土匪………………
我溜进了主室,深夜的主室非常安静,我借着月色绕过桌椅,直奔了床头,这么一看,床上躺了两个人!
我伸出去想拍醒人的手就尴尬住了,不晓得是拍还是不拍。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其中一人猛然睁开眼睛,同时伸手进了枕下,而后直接起身一刀摁向了我!
说实话,这电光火石之间,有如此迅速的反应,我给吓住了。
因我本就不是来做土匪的,当然也没有蒙面,他一刀按在我脖子上,我们四目相对,他愣住了。
床上的女子因这番动静一下就惊醒,唤道:“仲达,仲达!出了何事!”
司马懿迅速收刀,把我往帘后一丢,回身弯腰安抚床上的女子:“无事,闹耗子而已,睡吧。”我眼尖,司马懿说这话的时候,手很温柔的爱抚床上女子的侧脸,然后又准又狠的掐在了她睡穴上。
我只得鼓掌,拍着马屁:“司马公子这一手是从哪学的?这么精准!”
他瞥我一眼,示意我跟他走,我们走到了侧院,他关上门后才点了一小盏烛火,直接倒了冷茶喝了一口,才对我道:“大半夜来找我,何事?”
“唔……来看看你!”
他似笑非笑:“大半夜?翻墙?到我床头来?看看我?”
我也觉得理亏,又不好开口就求人,毕竟我不知道上一次究竟把他坑到了什么地步,只能先套套近乎,跟他赔笑:“你夫人挺漂亮的。”
“那不是我夫人。”他一气将冷茶全部喝完,才续道,“是曹丕放我这的眼线。”
他这么直白,我稍许有点不适应了。
司马懿将我上下看了几眼,看的我浑身都发毛了,才突然笑了:“你诈死这一手玩的挺漂亮啊,我才要问问你,诈死是跟谁学的?我不记得我有教过,那么是诸葛亮教的么?”
他说到“诸葛亮”的时候,眼神中有着某种情绪一闪而过。
“诈死?”我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死’了?”
我可不是什么名人,我可不信死了个区区的小丫头,刘备还能公告于世了?所以消息肯定不是刘备放出去的。
司马懿大喇喇的坐在椅上,道:“我有我的眼线。”
时隔多日,怎么连司马懿也好似换了个人,这种事情是能跟我说的?司马懿这个人我其实打心底里有些发憷,他敢说我也不敢听,我是来找他出主意的,我可不想没命回去!
于是,我有点沉默,勉强转了个话题,关心他:“那天……后来曹操没找你麻烦吧?”
听我这么说,他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半夜起床,只披了个外衣,里头的里衣衣襟都没扣,顺手将领子向下拉了些许,我不晓得他要让我看什么。
他晚上才和女子同房,现在这个样子我委实有点不大敢看,只得略瞄了几眼,一下就见到他脖颈上一条细长的旧痕。
我是真急了,怕他直接宰了我,连忙道:“你说的!我有本事尽管行刺!我行刺这个事你早就知道的,不能怪在我头上!”
“慌什么。”司马懿将衣服拉回去,斜我一眼,“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怕我杀你第二次?”
我连连点头!
说实话,我是真有点怕,很后悔跑来找他。
只是当世之中,庞统已死,黄月英也染病身亡,孔明以为我死了,还说了那么多我不该听的话,除了来找司马懿,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我很谨慎的退到门口,道:“当我没来过。”说完拉开门就想开溜。
门刚一打开,就被强行关上,司马懿依在门上看着我:“我没允许你走,你走的掉么?”
我心头警铃一震。
“之前你告诉我,你是刘备的人,我只没想到,你不但是刘备的人,竟然还是诸葛亮的人!若是我提前知道你是诸葛亮的人,根本不会让他劫走你,还给他羞辱我的机会。”
这一点我曾经是没说实话,有点发虚。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你到底是谁。”
司马懿依在门框上,拿刚才从枕下摸出的那把刀慢条斯理的修理着指甲。
你别以为我会上当!别以为我会当真以为你身上就这一把刀!打死我也不信!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不停的看看左右有没有能跑的机会,同时很老实的说:“我家先生,哦,就是诸葛军师,他的夫人是黄氏,我是他夫人陪嫁来的小丫头。”
“‘我家先生’?”司马懿念了一句,笑道,“叫的还真是亲切。”
我一头雾水!
我这么叫已经很多年了好么,又不是才开始这么叫的!
他见我这么惊慌的样子,可能难得的发了点善心,宽了两分脸色,道:“好好说,到底来找我干什么来了,说完这个,我们再来说说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