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摸出一个弹弓朝向猴群,猴群便纷纷散了。
赵星卓只觉得这实在太不真实了,这位大师是我的线人?
和尚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朝里面走,把俩人带到一处开敞的廊下让坐,又端来热水给他们泡茶。
“谢谢。”赵星卓知道父亲一定通知了庙里的人,他们今天会来。
片刻后,脚步声沿着走廊传来。
赵星卓正要起身,中年人的声音却说:“请,请坐,赵少爷。”
“不敢当,请叫我星卓。”赵星卓忙道。
前来会面的是一名中年男性,身穿厚厚的羽绒服,满脸风霜,装扮显得很俭朴,像是刚做完庙里的杂役过来的,衣服上还带着少许白灰。
“我这几天正好在寺里当义工。”中年人说:“我叫高勤,您叫我老高就行,前几天,我接到了一封上级发来的邮件……这位是您的朋友吗?请不用担心,寺里是没有监控的。”
黄锐自觉起身:“我到附近去看看。”
高勤注视着黄锐的背影,直到他完全离开,才再次转过头,朝赵星卓展现出笑容。
赵星卓知道此人的身份,就是自己父亲安排的情报员了,当即松了口气,虽然在寺里喝茶见面显得有点诡异,但恰恰是这不靠谱的方式,在这种时候才显得尤其靠谱。
“你家的事我都知道了。”高勤说:“这段时间里,你与郑家的联合,我也有所耳闻,上级给我的要求是,全力为你提供帮助,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呢?”
赵星卓沉默片刻,而后道:“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开门见山吧,游轮起火案背后的主谋与协助人是谁?”
高勤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朝小和尚说:“小师父,麻烦您把我放在禅房内的包取来。”
接着,高勤又朝赵星卓说:“根据我的信息渠道,现在还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但刘禹勋与赵景良二人参与了整件事,是可以证实的。因为如非掌握确切的日程与对应的游轮,不可能如此精准纵火。”
赵星卓叹了口气,事实上他心里也清楚,只是一直以来拒绝相信罢了。
小和尚拿来一个包,高勤从包中取出一个ipad,打开几张图,上面是游轮的布置。
“这是航运局与警方共同调查得出的结论。”高勤说:“现在外界的猜测主要有两种,一是郑家父子与刘禹勋、赵景良共同策划了这桩纵火案;二是你的姐夫、弟弟得到了鹫组的帮助。”
“我认为郑家插手的可能性不大。”赵星卓答道:“但这说了等于没说,三大帮派里,任意两家排列组合,都有嫌疑。”
高勤没有给出任何针对这件事的回答,只是留给赵星卓自行判断,又道:“起火地点是船舱底部,所以火势也相当地猛烈。”
赵星卓问:“唯一生还的船员在哪里?”
“江东。”高勤答道:“他被撤销了身份,无法出境,现在警察也在找他。最后见到他的人,是鹫组的一名成员。”
说着,高勤翻过ipad,朝赵星卓出示,上面是一个人的照片与履历。
“太感谢了。”赵星卓用手机拍下,同时意识到高勤明显就知道他今天要问什么,已经提前做足了准备。
赵星卓思考片刻,又问:“我大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高勤说:“他们对你没有露面的解释是,你知道家里出事后就投奔了郑家,准备提交诉讼,参与争夺你母亲的遗产。”
赵星卓:“你能安排我和她见面吗?”
“不行。”高勤说:“她被刘禹勋与景良控制住了,对外宣称她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康复。只有等他们抓住了你,才会让她自由活动,所以保证你自身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事,只要你活着,她就不会有危险。”
赵星卓:“好的,接下来我还有问题,在巴黎派来杀我们的杀手,是谁派的?”
“郑裕。”高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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