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的看他,虞师兄家的事孟岁檀知道的这么清楚。
孟岁檀在她打量下坦然道:“你中意的人家我自然会打听清楚。”自然是丘晏如同他说的。
孟岁檀又反问她:“你怎么看起来并不像很在意的模样。”
宁离眉头一凝:“在意啊,我当然在意。”
孟岁檀先前就知道,她很好懂,几乎心思都写在脸上,但在她说有喜欢的人时几乎气懵了头,便没去探测这事的真假。
他唇角的笑欲勾不勾:“那……若是虞夫人坚持不叫虞少渊上门,你待如何?”
“我……”宁离也不知道,细细想去,都是父母的孩子,但是也能理解。
“那我便不嫁了呗。”她想了想,怎么也说不出“那我便随他去”的话,岂非伤祖母的心,便是同孟岁檀故意对着干也不想如此,她丝毫没意识到她先前还说喜欢虞少渊的不得了,觉得他天上地下的好。
这不是她真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孟岁檀深邃的眉眼凝着她,眸光闪烁,随后恍然大悟,笑意再也忍不住,轻笑出了声,俊美的容颜上笑意渐渐扩大,宁离呆呆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自然是高兴。”他说。
有什么好高兴的,她都被污蔑陷害了他竟然还高兴?宁离冷笑道:“那孟大人便赶紧回东宫高兴去罢,画院出了这样的事宁离没心情招呼您。”
说完她把人推了出去,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孟大人高挺的鼻子差点被拍在了门板上。
宁离越想越气,在桌案前坐下摔摔打打的准备东西,却无意打翻了桌子上的荧粉,沾了一手,她啧了一声,无奈去寻去处荧粉的药水。
随即她身形一顿,缓缓的抬起了手,沉思。
她的那幅孔雀图为了展现尾部的纹理和秾丽,她特意用荧石入画,在尾部星星点点的撒了些,白日并看不出来,到了晚上会发出幽幽暗光,极为漂亮,像是夜明珠一般。
所以,那贼人定是白日动的画,其次他的手上必定沾了荧粉。
想到此,她恍然大悟,匆匆用药水去了荧粉后寻了云黛,云黛正恹恹的整理藏画,宁离蹲在她身边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把前因后果道了个明白,云黛明白了:“所以动画的人定是手上沾了荧粉。”
宁离点了点头:“只是那荧粉在白日时并不显色,须得在极暗之处方得瞧出来。”
“可我们晚上皆在屋内,怎能揪出人来呢?”云黛苦恼问。
“我有办法。”宁离笑了笑。
祭祀要选择特定的吉日,祭祀前要进行沐浴斋戒,以达到敬畏,翌日,学生随画院的学正和袛候跟在朝臣和圣上身侧,记录这场重大的仪式。
每一日他们所记录的东西都要拿去给圣上观摩,以便后续进行壁画描摹和登记造册,供后世传阅。
宁离藏在人群中,卢湛英拱手禀报:“臣倒是有个提议,这些图日后都是要成为宗庙壁画,若是届时以荧粉入画,在夜色下簪星曳月,彰显神圣,白日也不会过多抢眼。”
圣上颔首,眉目舒展:“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卢湛英掏出准备的图:“今日已经有学生用荧粉入画,尝试了一番,圣上您掌掌眼?”
圣上接过图,图上所作为一幅今日在慈光寺正殿稽首时的情景,圣上身上的衮服上以金乌、龙等纹样精致繁杂,他叫侍从吹了身旁的灯,霎时,图上的衮服犹似星子,熠熠生辉,瞧着确实神圣不可侵犯。
与此同时,殿内有二人的身上同时闪起了莹莹光色,夺去了众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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