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迟原本的习惯是坐在时笺左手边,他偏爱用右手搂时笺,这一回他很刻意地坐在时笺右手边,又把左手搭在桌面上,展示他手腕上的玫瑰金手环。
可以说,陆延迟就差把手环怼在时笺脸上了。
时笺把男人暗搓搓的小动作看在眼底,心底各种偷乐,表面不动声色。
早餐结束,时笺去到客厅。
周日,时笺没什么事儿,便拿了平板看最前沿的学术文献。
这一回,陆延迟干脆把手环送到时笺眼皮底下了,他右手搂着时笺的脖子,左手搭上自己的右手,又一下下地啄时笺脸颊,黏黏糊糊地喊他:“宝贝儿……”
时笺跟陆延迟十年了,他从来都知道,陆延迟目的没达成,会变得很缠人,黏着你哼哼唧唧哀怨连连,各种求爱索欢。
时笺还……挺吃这一套的,对陆延迟也是各种惯,陆延迟磨个几回,他基本会答应下来。
这会儿,时笺也忍不住惯他一下,他岑黑双眸弯着,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算了,不逗你了,我知道。”
陆延迟偏头看他:“你确定知道?”
时笺垂眸,低低笑了笑,说:“请相信我的记忆力以及洞察力。”
陆延迟也知道,美人大智近妖,本身又偏爱悬疑推理,随便扫一眼,他那点小心思根本藏不住,美人不过是特意演一手逗他玩儿。
想通其中关节,陆延迟莫名气恼,他禁不住“啧”了一声,又扯了扯时笺的短袖,裸露他平直圆润的肩膀,然后,凑过头,吸血鬼似的,在时笺肩头咬了一口。
时笺对于陆延迟这种小狗似的标记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因着时笺不让他咬嘴唇、喉结、脖颈这些容易被人看出来的地方,陆延迟便更多的选择在他身上留下暧昧痕迹。
很多时候,时笺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但衣服一脱,都是吻痕、咬痕、掐痕。
时笺被咬了,也不介意,只淡声道:“等会儿。”
然后,他起身,去到卧室,找出他那只玫瑰金手环,戴好,这才出来。
陆延迟见时笺手腕上同款玫瑰金手环,感觉心底在放烟花,时笺从未忘记过他俩的十年之约。
陆延迟长睫扇出一树一树的桃花,他一瞬不瞬地望入时笺岑黑双眼,定定地道:“确定了啊?确定了的话那我们开始履行十年之约!”
时笺心跳失序,他嗓音清脆、又掷地有声:“我很确定。”
陆延迟心跳彻底炸开。
虽说还没正式进到求婚、订婚、结婚这一套程序,但美人给了准话,接下来的一切会很顺。
这意味着,他要和时笺结婚了。
陆延迟笑得宛若千树万树桃花盛开,唇角更是直接上扬到了月亮之上,他脆声应:“好。”
时笺浅浅一笑,对于和陆延迟结婚这事儿,时笺只觉得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他今年二十八,陆延迟二十九,两人都年近三十,思想成熟,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论时笺还是陆延迟,都对这份感情很坚定,他们走过了风风雨雨的十年,也会接着走下去。
如今,两人博士毕业,执教Z大,没有了学业的压力,工作体面又稳定,收入……是个天文数字。
是时候进到人生下一个阶段,把自己变成已婚男了。
而且,一切都是说好的。
十年前时笺十九岁生日,陆延迟就说过十年后把手环换成婚戒。
陆延迟没忘记当初的承诺。
时笺亦没有忘却陆延迟许下的诺言。
十年,正是结婚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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