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温热的手搭在她的小腹上,低头回吻她的额头。
“没有,你怀孕已经很辛苦了,不要这样过度反思自己,如果有情绪,冲着我发也没事,只要你能开心一些,这才是最重要的。”
姜梨被他哄得开心了些,答应他帮她洗澡的要求。
浴室里,温度适中的水拂过她头发和身子,他先是替她洗了头发,又将沐浴露打发成泡,专注而轻柔地洗着,而后替她擦干身子,往手心涂上她爱用的身体乳,滋润她的肌肤。
姜梨本来就困,被他这么细致的照顾,在吹头发时听着那嗡嗡响的风声,昏昏欲睡地靠着他的肩。
将她的发丝都吹得彻底干了,他将她抱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这才转身去洗澡。
祁容敛上床的时候,她隐约有些感知,往他的身边凑去,眷恋地抱着他,仿佛这样能多一些安全感。
早上醒来,她蹭蹭身旁的祁容敛,感觉昨天跟做梦一样,语带迷蒙地道:“怎么办,我好像还没有要当妈妈的准备。”
“其实我也没有。”祁容敛摸着她的额头,“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他抱着她去刷牙洗脸,体贴得跟伺候公主一样,等到吃过了饭,他又开始叮嘱她要吃一生开的补剂,给她倒好了温水,担心她会觉得苦,还拿了水果糖。
这天祁容敛一直陪着她,等到午休时间,姜梨困得撑不住去睡觉了,他便拿出叶医生发来的那些专业书籍,研究孕期人体的变化。
他博闻强识,即使这些书籍显得颇为晦涩,他也学习得非常快,一直等到她睡醒了,他才慢悠悠地放下书,去问她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她觉得还好,除了容易困和容易饿,没有太明显的反应,后面的大半个月过得还算顺利。
从发现她怀孕的那天起,祁容敛推掉了所有的饭局,真如他所说的,每天按时接她上下班。就连出差也被他基本推了干净,遇到一些不得不去的,他也会尽量压缩在当天来回。
很快就又到了要做产检的时间,祁容敛陪着她到了医院,开了检查单子,护士推着车子到她跟前,拿出银色的针头,后头接着个透明细长的管子。
姜梨明明并不怕抽血,但见到了护士手里的针管,她忽然就有些晕针了起来,转过头埋进祁容敛的怀中。
意识到了她的害怕,他手轻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则捂住她的眼,他垂眸低声地安慰她道:“小梨,不怕。”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稍稍镇定了些,护士动作极温柔地给她抽好血,而后安排她去做其他检查。
由于这大半个月来的谨慎调理,祁容敛每天都会监督她吃药,她的指标都很健康。
那天之后,姜梨继续忙工作,后面她开始感觉到肌肉酸,于是每天晨起后祁容敛又多出一件事,帮她按摩不适的肌肉,他还专程去研究了穴位,配合舒缓的精油一齐使用,期望这样按摩的效果会好一些。
大概是他的按摩真起作用了,她腿部和手臂的酸胀感下去了很多。
姜梨有时候会想发脾气,但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祁容敛对她很好,家里人也对她很好,但她就是会觉得不舒服。
于是祁容敛买了个会发光的小白鲸,和她商量着每种颜色代表的意思,要是是红色就代表着生气,绿色就代表舒缓,小白鲸旁边还有一个可以涂抹写字的白板,她可以第一时间把情绪记录下来。
这样的话,他能及时给出回馈,她也不用压抑着心情自己难受。
姜梨被他安顿得十分妥帖,情绪慢慢地变得平稳下来。
某天晚上,她半夜被饿醒了。
知道祁容敛这段时间陪着她也挺辛苦的,姜梨不想吵醒他,想压着饥饿的感觉重新睡下,但这种饥饿像是潮水一般淹没了她的所有感官,怎么也无法忽视。
她翻过身,而后又忍不住翻过身,就在这个时候,床头的夜灯被点亮了,是祁容敛。
他本身就比较浅眠,姜梨怀孕的这段时间爱踢被子,他担心她会着凉,每次感觉到不对劲都会醒来帮她重新盖上,如此一来就更浅眠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嗓子略紧地问,等到眼睛差不多适应夜灯的亮度,他将房间的主灯打开。
把他吵醒了,姜梨有点愧疚,“我饿了。”
祁容敛松了一口气,问她想吃什么。
姜梨想了想,说她想吃酱油汤面。
他说好,找了个小面包给她,让她暂时垫一下肚子,而后下楼煮一碗她想吃的面,端上楼放到桌子上,将面卷起来喂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