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扑倒下去死死抱住麒儿的腰,哭得一塌糊涂,“姓秦的混蛋要烧了我的画,不是,他已经烧了!全给烧了!你快救救我,救命啊!”
“我没有!”秦正失口否认,“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看仔细些,谁知道油灯翻了,这才……”
“你就是故意的!”唯一踹了他一脚,“你要不是故意的,为何满屋子都是酒味,你分明是先泼上了酒!”
“谁让你又画那些伤风败俗的东西!”秦正一时嘴快说漏了。
“哦,哦,你承认了,你就是故意的!”唯一把麒儿使劲摇晃着,“那些都是我的命,他这是要我的命啊!”
秦正咬牙切齿地说,“是谁在要我的命!”
唯一跳脚,“你说只要脖子以下穿着东西就可以!”
秦正顿足,“那薄薄的一层纱什么都看着了,和没穿有何分别!”
唯一抓住他的双肩,双眼凶狠地说,“你烧了我的画,我就把这里一把火全烧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秦正哼道,“俱焚就俱焚,反正老爷我有的是钱,大不了我再盖!”
香兰尖叫,“三主子!三主子你挺住啊!”
说到这儿,云飞当即厥了过去。他的银子,他辛辛苦苦一文一两积攒而来的银子……
眼见无计可施,唯一再次转过来抓住麒儿,“大主子,你治治他啊!他疯了,你快管管他,否则我活不下去了!”
麒儿扬了下唇,这个也改口了。
秦正更狠,直接扑地上抱住大主子的腿,“麒儿啊!他太过分了,伤我的心,伤我的肺,我才不想活了!”哼,就你五主子会求人,老爷我更会。
你狠,我也不弱!于是,秦五主子也跟着抱住麒儿的另一条腿,“大主子救命啊!我的五脏六肺都碎了,你再不治他,我就死给你看!”
“都给我放、开、手——!”麒儿眼看就要被两人从腿撕成两半,恨不得一人一脚把他们踩进地里播种。
“都在?那就好……”
不知谁的声音插进来,唯一抬头一看,“鬼啊!”
披头散发,脸面灰白,双唇干裂,眼白充血、眼圈发黑、眼光发绿,不用怀疑,此人正是秦七主子,或者说是南宫门主。
被兰素搀扶过来的仕晨,拍拍七主子的肩有气无力地说,“也说说你的故事。”来安慰安慰我们这些可怜人。
“故事……”铁骨铮铮的男儿,就这么滚出一行泪水,“他给白鹿山庄的陆二小姐去了一封书信。”
“陆二小姐?!”包括大主子在内的人一起怒喊,“秦正你当真想找女人给你生儿子?!”
阿杰摇摇头,“那信是以南宫门的名送去的,是一副画,杨花在水上漂,还有陆二小姐泡在猪笼里。”
秦正哼道,“勾引别人的妻,还说不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老爷我也是有眼线的,自然知道当日白鹿山庄那二小姐给你抛媚的事。
“好说秦老爷,妾而已。”阿杰仰头让泪水别出来,“白鹿山庄原本准备归顺南宫门的,半月前举家来南宫门讨说法。他在陆二小姐的茶里下了药,后来陆二小姐睡在了前来做客的何家大公子床上……”
“秦正,你玩儿得太过了!”仕晨怒道,“何苦害人家女儿……”
阿杰摇摇头,“陆二小姐似乎与何公子两情相悦,可何公子的未婚妻,梨花庄的三小姐似乎都不那么喜悦。梨花庄原本准备归顺南宫门的,十日前举家来南宫门讨说法,结果梨花庄的四公子因为调戏陆二小姐的妹妹,被打断了腿。四公子的母亲是火龙教的弟子,五日前,火龙教主前来拜访……火龙教的教主原来是五毒教主的情人,昨日五毒教也来拜访……”
“好曲折。”唯一听得聚精会神,但还是不明白,“到底如何?千万别说下回分解。”
阿杰摇摇头,“不用下回,前两日,白鹿山庄、梨花庄、火龙教、五毒教……一起围住了南宫门。”
仕晨吞了下唾沫,“也就是说,南宫门就快绝迹江湖?”
阿杰慢慢走到麒儿跟前,拱手一拜,“大主子,救……”
“你们有没有感觉很冷?”唯一忽然打了个哆嗦。
仕晨也抱紧了自己,“有阵阴风……”
醒来的云飞瞪大眼看着几人的身后,“那……那才是鬼!”
要不是看到他有两只脚,他们一定以为他是随着这种风飘进来的鬼魂。
二主子穿戴整齐,脸色也正常,只是为何这花草繁茂的夏日都被他染成了黑白之色。
“展,展,展大侠,你不是去论剑大会了吗?”仕晨颤抖着问。
群傲微微低头,双眼盯着地面。久久过去,才见他把下颌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一个摇头的动作,似乎等到了天荒地脑。
所有人都一眨不眨地把他看着,没有人敢去打扰。
“论……不……了……了。”
“为……何……?”另一个同样的鬼音问道。
麒儿抬起手将赵小侯爷的嘴巴按住。唯一赶紧闭嘴,一不小心就配合了展大侠的声调。
鬼慢悠悠地说,“空明大师……去了青楼……横着抬了出来……”
众人惊愕,“少林高僧也嫖妓?!”
【那个……】躲在院门边多时的小林怯怯地走出来,【那瓶‘辣手摧花一整夜’我记得已经倒进水沟了。】
“那个……老爷偷偷藏了两颗。”这么紧要的关头,小饼子必须醒过来。
“少了空明大师也无妨的。”云飞安慰。
鬼又道,“凤凌师太跟着……空明大师……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