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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村>大汉未央- - 刘彻受 > 第28章(第1页)

第28章(第1页)

愤怒的人力气虽大,却无章法。我没有躲闪,在他力道即将用尽时,抬起膝盖撞击他的下颚。

他似乎咬到了舌头,闷哼一声坠回地面,冻的青白的唇被血濡湿,陷入微微的晕眩中。

我一脚将他踹清醒。几年在教场跌打滚爬以及与刘彘对练的经验,让我熟知怎么样可以让人疼痛难忍。于是将手段一股脑的往他身上招呼。

他一开始硬挺着身子不躲,怒斥我们不是人,接着在暴风骤雨般的疼痛席卷之下,变成没有理智的胡骂;后来体力用尽,狼狈的堪堪躲闪;最后连躲都不敢躲了,看起来要哭不哭的,缩起身体,只余细微的呻吟。

因为越是他所想要掩盖的地方,我会越用力的去揍,去踹。

他无所适从的由一只狼崽子变作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双手捂着脸,蜷缩着腿,又因毫无理由的暴力,不敢彻底把自己遮掩起来,而是露出最柔软的肚皮。

“回答我。”我有点气息不匀的揪起他。

他不敢反抗也不敢彻底躲开,低头逃避我的注视似乎可以让他减轻畏惧,但眼中的恨怎样也无法掩饰:“我本是匈奴人,不记得为什么,四五岁的时候孤身出现在边关,被一对汉人夫妇收养。他们待我如亲生儿子。三年前他们迁居到长安附近,我就跟着过来了。”

“很好。”柔顺是个好的开始,即使并不纯粹。

我从靴筒里抽出用来给动物剥皮的匕首,锋利的刀尖深深浅浅的从他的心脏升至喉咙。

他几乎忘了呼吸,瞳孔因恐惧而放大。

贴近了才知道,原来那双眼睛是深蓝色,像傍晚炊烟袅袅,夜幕尚未落尽时的天空。

“你们还有多少人,现在在何处?”我将刀尖贴紧他锁骨上的凹陷,一道血线沿着刀刃坠入满地的洁白。

“没有别人了!那两个军士与我和二叔无关,我们只是趁冬季出来打几只狍子的普通村民!因为我们对附近很熟悉,于是被那两个人胁迫着带路。”

他受了惊似地大声解释,声音像一张松了弦的名贵古筝,时而圆润时而尖锐,还夹杂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是吗。”我淡淡的应着,刀尖从他的脖子上离开了一点。

他喘息几下,鼓起勇气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二叔,他连武器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

“那又如何,那两个人令你们带路,你们本可以拒绝,却选择了协从。他们罪诛九族,而你们则足以牵连三族。不光你二叔要死,你也要死,你的养父养母,兄弟姐妹,都与此事有牵连,难逃一死。”

我每说一个死字,他的身体便向地面贴紧一分,仿佛不知道雪地有多冷似地。

“你知道什么是死吗?”我俯身轻轻的问。

那匈奴少年恍如受了蛊惑。

他做梦一般喃喃答道:“死就是……闭上眼睛,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能触摸、不能想,失去一切快乐的、悲伤的回忆,永远醒不过来。最后连肉体也渐渐腐烂,被所有人遗忘……”

他似乎陷入了过往的回忆,眼泪无知无觉的流着。

“那么,你是想现在启程,还是看着你的养父母先走?”

“不,不要……”他无助的摇着头。

“你在命令我?”我五指灵活的转动匕首,成反握的姿势,高高举起,疾速刺下。

“求你,求求你!”那匈奴少年闭上眼睛大喊。

“我为什么要饶你?”

“我知道附近的路该怎么走,哪里的村庄离这里最近。”他终于在喉咙被刺穿前的一刻,找到了生存的契机。

这就对了。

不是我请你为我带路,而是你求我施舍你机会为我带路。窦婴所教的‘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大概就是这个用法。

我琢磨着,挑断他脚上的绳索。

站起身,踢踢他的膝盖。他双手依然被捆着,依靠肩膀施力,艰难的跪起来,以头触地。

一张漂亮的脸凄惨的不成样子,眼底恨意深埋。

“你的名字?”我将青铜带扣丢给他。

他受宠若惊地捧住带扣,疑惑而又珍惜的放回怀里:“我,我叫句黎湖。养父养母没有给我取汉名。”

“你生在胡地,却由汉人养大。那在你心中,你究竟是汉人,还是匈奴人?”我转身示意他跟上来。

走了几步,听见的不是他的回答,而是耳后的风声。

真不新鲜。我弯腰躲过他手中树枝,佩剑连着鞘横劈他大开的肋下。

我观察他右手粗壮,想必经常劈柴,又尚未真正屈服。袭击的行为和方式并不难猜测。因此早有准备。

他撞到树干后落下来,环抱身子缩成一团,一动不能动,额角冷汗簌簌。我毫不留情的将他踹的天昏地暗:“你想杀我?”

“不,不是,”他想是怕了,拼命的摇头,畏惧的往后挪,“我只想打倒你,然后杀了他为我二叔报仇。”他意指刘彘。

我勾起唇角,带着冷冷的笑意将他扶直,他几次吓得要滑下去。

我拍拍他身上的雪,为他整了整半旧的白羊裘:“你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想法,我不介意在回到未央宫后,找到你所住的小村庄,将其夷平。记住,如果他们死了,必是你害的。”

他僵着身子,不敢躲开,却在我触到他时,瑟瑟发抖。

外臣

“阿越,阿彘,你们在这儿啊,我顺着脚印,好久才找到你们。”阿娇撑着一支横生的枝干,微微喘息。这个向来明媚跳脱的少女,披着白狐裘竟显出弱不胜衣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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