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长长记性得了。”
余景又拿纸巾给何乐为擦了擦脸,眼神看向街道上的越下越大的雨,想着能不能在附近找个出租车。
视线定格在一辆黑色的车上,距离有些远,但他一眼就能看出车上下来的人是易宗游。
余景有些意外,嘴角抿着笑了笑,但下一秒他的笑就僵住了。
男人手里撑着把伞,走到另一侧开车门,车上下来一个女孩子。
易宗游很贴心的为她撑伞,那个女生穿了件黑色的鱼尾裙。
泼墨般的头烫成波浪披在肩上,看不清脸,可只单单一个背影,也十分美。
两个人并排走进一家店。
余景抬眼看,半醒酒吧。
他怔了片刻,心里慢慢爬上大片的暗影,像是被一双手死死的攥着,呼吸变得有些艰涩起来。
想起那天蒋竟轩说的话,对啊,第一次见面就睡了,还妄想着对方能把自己看的很重要么。
没有提前熟识,没有表白心意,更别说确定关系了。
只单靠着几句情话,余景就深陷其中。
难怪他们说自己傻,可不就是傻吗,其实想想就该明白,易宗游这样的身份,最终还是要归属于家庭联姻的。
怎么可能和自己在一起,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太傻了,余景握着伞把的指尖泛白,心想自己真的太迟钝。
以至于等到亲眼看到事情真相的时候,才会觉得这样难过,这样血淋淋的哀伤。
“小景小景,别愣神了,车来了。”
陈策碰了下他的胳膊,他回过神,两个人把何乐为扶进了车里。
何乐为和陈策坐在后排,陈策一直嘟嘟囔囔的数落前者,还时不时要给他喂水。
余景坐副驾驶,身上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光,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身后的椅背。
雨为什么下的这么大。
两个人把何乐为拖进寝室,蒋竟轩在用小锅煮醒酒汤,又说药买来放在桌子上了。
要给何乐为喂药,期间还一直听他说难受,说不分手。
“不想分也分了,你快点给我张嘴把药吃了。”陈策嘴毒开口。
余景一直沉默着,直到陈策骂骂咧咧的看向他,愣住了。
“不是,他失恋,小景你哭什么?”
余景回过神来,下意识摸自己的眼角,一片湿润。
“我没事。”
开口才现嗓音很哑,很涩。
陈策摸了摸他的额头,“嗯…没烧,不会着凉了吧,你先去倒点热水喝,阳台有水壶。”
余景又沉默着去倒水,完成任务般的喝了。
闹腾了一晚上,寝室才安静下来。
蒋竟轩不放心余景,给他放了感冒药在桌子上,提醒他吃。
余景窝在被子里面,说好。
可直到寝室关灯,他也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