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关门,看着床上的郑越摇头。这都是些什么事。
抢夺(二)
反正他没地方住,郑越又不是别人,今晚就在这里凑活一晚吧。
鸿岛狭小,俱乐部的客房不比内地的四星酒店宽阔,但房间内地毯,窗帘,衣柜,陈设温馨,像卧房和酒店的混合体。
中央的大床,酒红碎金的床罩被掀开,郑越脱了外套,睡在洁白的床单上。白色衬衣的扣子开了几粒,露出手腕和一小片腰,显得纤瘦硬朗。暧昧的灯光中氤氲着酒精和情欲的气息。
李彻想起了剧本里的一幕。那时候王爷和皇帝尚且年幼,小皇帝被封为太子。小王爷意识到他长大后会去封地,与小皇帝长久分离。
宴后醉醺醺的小皇帝回寝宫。幼小的王爷带着莫名的惆怅,偷偷亲了他一下。这一吻让感情开始萌芽。
李彻不觉得自己喜欢男人,在中院,李彻和卫馥是公认的一对。但此时李彻鬼使神差的跪在这个多年不见的童年好友身上,看着他的睡脸。
他当众吻了自己,当众说喜欢自己,然后当着自己的面跟一男一女鬼混,现在却睡的天真无辜。李彻怎么想怎么火大。
郑越缓缓睁开眼帘。李彻一惊,要起身,郑越咕哝了一声,凭本能将李彻压在身下,手从衬衣内侧探入,抚摸着李彻结实紧致的小腹。李彻脑中轰的一声炸了。郑越一边向上游走,一边将头埋向他颈侧。
李彻让郑越禁锢着挣扎不开。肩膀的湿热气息让他白皙的脸颊蓦然染上酡红。随着郑越火热的手掌的摩挲,每一寸接触到的位置都变得滚烫酥软,腰部尤为使不上力气。
摸到胸的位置,平坦的触感让郑越有些困惑,李彻晕乎的脑袋正常了一点,趁这个空当,狠狠一个肘击,郑越摔躺在床上。
一直隐忍不发的怒火涌上来,他又踹的郑越一声闷哼。
郑越你他妈什么东西!演完了活春宫,还想把自己当女人上!他气得发颤:“郑越,你给老子乖乖睡觉!”
“好。”喝醉的郑越很乖的回答,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郑越的乖顺让李彻的怒火一下没了,变成哭笑不得。他整理好衣领,竭力去遗忘郑越的手在他身上留下的温度,赤着脚找到衣柜。
里面放着几架衣服,有些标签上贴着郑越的名字,他挑了套睡衣换上。
空调有些冷,他调至二十七度,拉开帘子,坐在窗台朝外看。窗户斜对着半个湖泊,水中倒映着绚烂的灯光和庄园的轮廓。
道旁各式名车徐缓的来来去去,时而有绅士名媛携手散步,颔首浅笑,交耳私语,举手投足间,肢体暧昧的交流。李彻觉得自己好像在看电影。
我这样一个穷学生,将来能进入这种圈子吗?
清晨七点多的时候,郑越艰难的醒了。他撑着麻木的脑袋坐起来,发现李彻可怜巴巴的蜷在窗台。他小心的李彻抱上床,盖好被子。
他进浴室,打开壁挂电视,忍着头疼边看早间新闻边洗了个澡,尔后在镜子里照了照。自己今天身上挺干净,没什么吻痕。
他换了套熊灰色西装、休闲式领带出来,在阳台倚着栏杆,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在烟熏雾绕中隔着玻璃瞧向李彻。
心心念念了几年的人就在眼前。他心内的重重矛盾,似乎都化作了丝丝的甜。
手机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虑。是郑父的号码。
“喂,爸爸……对不起爸爸,我昨天碰到以前的朋友,被韩大他们灌醉了,忘了打电话回家……学位证拿到了……我往by公司投了简历,已经得到职位,我想先从基层干起……我知道了,那我不去那家公司了,中午回来看你……好的,中午见,爸爸。”
又站了一会,见李彻快醒了,他丢掉烟蒂,去浴室漱口,出来时,李彻正用手臂支撑四顾。修长的上身因这个姿势显得诱惑,他皱着眉,表情有些茫然,看见郑越后,松手躺下,揉着肩膀和腰。
“醒了?”郑越好笑,“你昨晚怎么在窗台上睡了一夜,幸好我把你抱上床,否则你现在就不仅腰酸背疼了。我叫了早餐,你是先洗脸,还是先用餐?”
他半睡半醒的去洗脸,回来时,郑越细心周到的将托盘端到茶几,端过一小杯浓咖啡。
窗外太阳初升,有些刺眼。李彻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道:“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昨晚,”郑越拉上窗帘回来,斟酌着说,“我不让韩大少碰你,扫了他的面子,被罚了两瓶酒才把你捞回来。哦,还喂了你一口香槟。”
李彻呛了一下,郑越把他手中的咖啡杯接了,笑着给他拍背:“咱们可是发小,这点小事你别介意。”李彻很想问他,既然咱们是发小,你干嘛这么多年不跟我联络。
“好了,不说这个,我跟你说个事,”郑越正色道:“我希望你别接这个戏。你在学校不是没有别的机会,何必千里迢迢来鸿岛呢。”
李彻说:“你就这么不乐意见到我?”
“不是这个原因。我自然想帮你。只是我现在刚毕业,根基不稳。等我在公司掌权了,可以罩着你,那时候你来鸿岛发展,就不会遇到太多龌龊事。难道你连一两年都等不得,宁愿为了个角色被包养玩弄?”
李彻沉默了一会,笑道:“阿越,如果你昨天早上这么跟我说,我还可能放弃。可是现在我发现,我真的很想演那个王爷的角色。为此付出什么都可以。”
郑越听的脸一黑。怎么叫付出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