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从博士厅那边抽调了?四名助教负责日常巡查,图书馆开业当日志愿者由监生去陈淮书、周文津处自愿报名,至于书籍分类,则由傅朝瑜领着?杨毅恬负责。
傅朝瑜见识过后?世的图书分类,可他们国子监的藏书远没有?后?世书籍全面,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以经?、史、子、集四部进行分类,各个分支下仿照《四库全书》目录,譬如经?这一类,可以细分为?易、书、诗、礼、春秋、孝经?、五经?总义、四书、乐、小学十类。
得?益于孙明达给他放权,傅朝瑜在图书馆陈列一事上权力不?小,他发动国子监大半监生,一群人?不?分昼夜地一通整理,终于重新拟好了?目录,送给孙明达及他先生看过之后?便定下来了?。
傅朝瑜又跟杨毅恬一块儿做了?许多?纸牌,用细毛笔写了?每本书的书,经?史子集的大类别以及各种小类别,再?细标序号,清清朗朗一目了?然,只除了?工程量比较大。
此事更是繁琐,国子监赶工好几日才终于将这些标签贴到每本书的书籍处。如此又耽误了?十日,所?有?藏书才终于上架。
孙明达与王纪美听到动静,傍晚时分便背着?手一前一后?赶到了?未开的图书馆前。
望着?所?有?书籍都已整齐上架,馆内一切仅仅有?条,王纪美当着?孙明达的面,毫不?自谦地狠夸了?自己?弟子一番。他敢保证,来日这里若是开馆,必定能让京城上下大开眼界!
就连傅朝瑜这样的厚脸皮都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侧身?看着?孙大人?,怀疑他是不?是会耻笑先生王婆卖瓜。
难得?的是,孙大人?竟然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就连他先生得?意?地问孙明达自己?学生是不?是比他的弟子出色时,孙明达竟然点了?点头。
他点头了?!
傅朝瑜满脸惊悚地后?退一步。
察觉到傅朝瑜的态度,孙明达脸色忽然黑了?几分。
“……”这才对嘛,傅朝瑜拍了?怕胸脯,以孙大人?对他的厌恶,怎会给他好脸色看?
孙大人?憋屈死了?。
图书馆万事俱备,只欠开馆。广大国子监监生这些日子也是走路带风,这图书馆众人?都有?参与,沐休在家时少不?得?又要?拿出来吹嘘一番。
然而有?些家长就是这样奇怪的一群人?,孩子无所?事事时骂他们不?堪大用,现?如今风风火火地做成了?一件事,又极尽贬低。
若孩子炫耀多?了?,便来一句:“你能弄出什?么好东西来?”
监生们简直气坏了?,恨恨地道:“等着?看吧,待开业之后?定吓死你们!”
日子一晃,便到了?下月初五。
国子监早已放出风声,初五辰时,图书馆开馆。不?少人?数着?日子等着?这一天,今儿天还未亮国子监东门外便围了?不?少人?。
傅朝瑜一早也爬起来了?,这一日国子监休课,多?半监生都得?去图书馆帮忙,或是引导,或是讲解。
其实这些日子不?仅外头的人?期待,国子监监生们一直沉浸在即将开馆的期待中,整日翘首以盼。昨儿晚上傅朝瑜便听着?陈淮书念叨了?大半夜,这家伙也不?嫌烦,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话,听得?傅朝瑜都起茧子了?。
今儿早上起身?漱口,陈淮书那厮竟还在念叨!
傅朝瑜不?敢放任自流,啃了?个馒头就赶紧揪着?陈淮书跑去东门做开馆前准备了?。
傅朝瑜正扯着?陈淮书埋头往前,忽然听得?东门外一道说话声,莫名有?些熟悉。
他驻足观望,陈淮书凑过来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咱们不?是去里头准备的吗?”
他看着?傅朝瑜,傅朝瑜却盯着?不?远处手持折扇,正与人?谈笑风生的中年男子。与他相立的,竟然是中书令韩玉祁韩相公。
这似曾相识之感,为?何竟如此强烈,他几时见过这人??
傅朝瑜打量来人?,那人?似有?所?感,也遥遥地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再?空中交汇,半晌后?那人?竟也愣在原地,眯着?眼睛,细细地端详傅朝瑜。
这人?,好生熟悉。
这一刻,两人?的想法竟出奇的一致。
“走吧,走吧。”陈淮书催促,“再?不?过去孙大人?可要?生气了?。”
傅朝瑜满腹狐疑地被人?拉走,可是脑中却还觉得?古怪且眼熟,复又回身?看了?一眼,又看一眼。
只见那男子蓄着?短须,身?八尺有?余,雄姿杰貌,无论怎么看都有?股熟悉感。那张脸上唯一觉得?违和的大概就是短须了?,若是去掉的话,傅朝瑜只盯着?对方的眉眼,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尘封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