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夜所说的无尽催眠是由无数个催眠术组成,一个接一个令被催眠者化解不暇永远封入其中。
这种「无尽」像是一条导火线,需要前一段的燃烧来点燃下一段,也就是说如果在中间被中断那么这个术就会被解除,这一种平面线性的无尽不是无法可解,只要找到一个薄弱的连接点将其掐断,导火线就会熄灭。
而猎王的「无尽」是一种层层相裹的立体空间术,剥掉一层还有下一层,每层术式之间不是相依相存,解除了其中任何一层也对其他的不会有影响,除非施术者撤回或者死亡,否则任何人都不可能破解。尤其是对自恃催眠之术的食红族,化解的速度越快就会越快陷入深层自取灭亡。
每一个食红者都具备催眠的能力,这是食红族最原始的本能,说他们擅长迷惑人心便是指这一点。
可谁会想到对付食红族王的杀手锏,竟会是由他们的本能演化而来的。
「如何,他是不是一定要死呢?」女人转过身来微笑着问。那张脸竟不是唐琪,而是唐娜!
御夜的反应让对方失望了,他连眉尖也不曾动一下,「只会有一次对吗?」向来以施术者的力量来持续维持的术都只能用一次。
唐娜挑眉,「一次便足以让你死千百次。」对于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把他碎尸都可以。
御夜偏头看着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是无奈也是溺爱,「那么,他用过了。」
唐娜先是疑惑,后来慢慢瞪大了眼,伸出手从御夜耳边拂过,感应到的是……『卷卷,小白兔卷卷,大白兔卷卷,卷卷……』耳边似乎还听到一个朗朗的声音在吟唱。竟然!唐娜快要疯了,她怎么生出这么一个白痴孩子啊!
这就像把一柄绝世宝剑折成两段铲子拿去挖蚯蚓,叫唐娜如何不崩溃……
得意庆幸吗?御夜的脸上却是深深的伤,原先只是以为他调皮爱玩,可是原来在那么久以前,这只小狼儿就丢弃了他的杀刃。为的是杜绝有一天猎王会对他这个恶魔痛下杀手。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履行他猎王的天职,从来没有想过要猎杀他爱上的魔王,一如他的外祖母。
御夜扪心自问,如果重来一次他会做何选择,是选择食红族还是他的小狼儿?
「亚戈!」岚钰突然惊叫。
亚戈和御夜也察觉了,三人都感觉到了,这股强烈的气,是猎王!
在御夜和韩千离开不久,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他给自己设定醒来的时间到了。不容多想,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逃!拼命地逃!
脚下风驰电掣,可是任他跑得再快也逃不过恶魔的追赶。身前三面环绕的荆棘高耸入天,他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映着月光的曼陀罗华晃得眼睛生疼,看得他心生恶心。
「小狼儿,过来。」
转过身,那走来的人不是恶魔是谁。
「唐一义。」从今天起他就叫这个名字!
恶魔看着身裹窗布的人,手一抬就把那碍眼的包裹化为碎层,美丽的身体又回到他眼前。
「让我来想一想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有猜错,猎王大人在那片刻的清醒时就对自己施了自我催眠,他让自己继续顺从主人,继续陷入「无尽催眠」之中,因为他知道凭他那时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解除「无尽」。他需要进入睡眠状态,然后在催眠术最微弱的时候找到那一个断点。
不愧是猎王,只不过从伊奈那里夺取了一些力量就能善加利用,哪怕是看似不可能的机会,被他抓住他就会摆脱掌控。
「到了现在,你以为你还能做什么?」恶魔冷笑。
猎王的力量早已被他吞噬。
小狼,不,唐一义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恶魔,「至少还给我一点尊严。」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尊严?」恶魔好笑地勾了勾唇,这张脸上的憎恶不如他想象得深沉,「看来你不仅恢复过来,还把这段时间的记忆给封住了。」
唐一义打了个寒颤,恶魔说得没错,他承受不了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所发生的事,尽管他想不起那是怎样一段屈辱,所以他选择抹去这段记忆。
「不用担心,我会让你一点一滴地回忆起来。」
话音刚落,周身的藤蔓便缠上了一义的手脚,荆刺咬住他的皮肉将他高吊起来悬在半空,双腿被迫敞开,私处一览无遗。
恶魔碰了碰粉根上的套环,眯眼邪笑,「不再向我求救?」
身体的记忆太过深刻,一义控制不住发抖颤栗,一双眼里却无半点畏惧,「杀了我。」
别伤害他……心底的一个声音很快就被湮没在欲望中,恶魔控制不了自己的本性。唇舌贴在溢血的手腕陶醉地吮吸了一口,更加助长了嗜血的欲望。「不用着急,我会慢慢享受。」
被荆刺扎入的身体血迹斑斑,映红了恶魔的双眼。他将猎物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地品尝到底,寂静的夜里尽是他一声声无法遏制的赞叹。
「杀了我!」一义嘶吼着。
恶魔在他的脚趾咬了一口然后吮掉血珠,接着一口一口从脚踝来到大腿根部一路畅饮。一义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恶魔吸食他的身体,带给他的是无法言喻的恐惧。他不再叫喊挣扎,闭上双眼像是等待进入虎口的猎物那样绝望。
「我对你做过的有这些。」
脆弱的分身被唇齿玩弄着,可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不争气的身体仍然有了反应,不由自主地抬起臀部等待恶魔进入。
「看到没有,你的身体比你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