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三人里,能顶撞她母亲的,还有谁。
郝父大着声,掩饰自己的不安:“混账!我是你父亲!你还想怎样!”
“都把家里弄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
然而这次叛央没有和他争辩,甚至多一句话都没有说:“解除父女关系是吧。好。”
“那今天,”她回过身来,发现此刻貌似能作证明的就只有站在她身后的简言一人了。于是叛央伸出手,指指简言,道:“就由他来做证明。签了画押书,你我再无父女关系。”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郝父神魂不定的瞟了眼站在叛央身后的简言。他是认得简言的。因此如今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简言从进屋来,就一直站在叛央身后,一句话没说。然而脸上的神情却很不好。让人一时间也猜不透他是来做什么的。
但这时候,他却突然说话了:“好。”
郝父:等下,他说了什么?
他居然说好?!
叛央点点头,叫下人从她屋里取来画押书,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开始备着的。然后在上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
她叫佣人把书递给郝父:“签字吧,父亲。”
“你这、你这不孝女!你竟敢、竟敢这么和我说话……”郝父震惊无比,他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这是怎么个情况。
然而站在一旁的简言却早已反应过来了。
叛央的家庭环境不好,这是他从调查报告中就看到的事实。然而,没亲眼所见,
不知道是这么个德行。
而简言也完全明白叛央究竟打算如何了。郝家这些年来,也不是完全干净的。至少就连他有所耳闻的都有。更何况,听说最近郝家也和就要败落的南家结合成了一体。
南家是马上就要败了。这点,简言早就看的清清楚楚。只是,某些身在局中的人,恐怕还看不太清。
而这一切的信息,归根结底,都是由叛央这儿放出去的。
因此,她现在这么说,就是决心彻底与郝家划清干系了。听说在叛央住院期间,郝夫人就与郝父离婚了。这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如今郝宁如果也和郝父断绝父女关系。
就是说,郝家将来上法庭的时候,不会连带着她们了。
真是划得一手好算盘。简言心里这样想。
但是出奇的,他并不讨厌这样。
当郝父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简言蹙眉道:“郝先生。方才你说的话我也听到了。”
“这些或许能够作为证词。何况,你们已经完全没有了父女之情,何必再继续僵持下去。”
郝父愣愣的转过头去,盯了简言一眼。然后这才发现,他这话或许是威胁。
就是威胁。
郝父最终还是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手印。
叛央将协议书收好,伸手拉住自己母亲的手:“可以了,我们回家吧。”
“回哪里?”郝夫人神色有点怔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几十年的家一下没有了。
“回哪里都可。有你我在的
地方,就是我们的家。”叛央回头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