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许心月和谢一舟两个人不会还跪着吧。
跪着也是活该,谁让他们俩那么鲁莽,是该受点教训。反正修仙的人多跪那么些天也不会伤到什么。他倒是忘了之前被罚跪的时候,两个膝盖又青又紫的。
他把玩着从楚忱那里要来的瓶子,这瓶子没装上天魔,反正被他自己装上了。怎么想都感觉有点奇怪,混沌珠怎么能装天魔呢?
古茂师尊说得很明白,混沌珠的作用只是运转灵气的。
乔怀瑾突然坐直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是那点头绪怎么也抓不住。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放弃这个问题。
第二天,乔怀瑾端着茶点送到白彦清面前,小声问:“师尊,我能去看看师姐他们吗?
白彦清睁开眼睛看着他。“你想替他们求情?”
乔怀瑾却被白彦清现在的状态吓了一跳,不由得退了一步。只见他瞳孔泛着些红色,周身那股清冷带着些许攻击的味道,眉眼更是染上了一丝邪气。
“师尊……你怎么了?”
白彦清却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在怕我。”
乔怀瑾抬头仔细打量他,片刻后摇摇头,“我不怕你。只是师尊,你的情况不太对,你怎么了?”
白彦清松开他的手腕,又坐了回去,“没事,你不是要去看许心月?去吧。”
乔怀瑾还盯着白彦清看,发现他眼睛里的那点红色消失了,但是周身的邪气还在。“师尊……”
“还不走?”白彦清的语气带着厉色。
“那弟子告退。”乔怀瑾行礼后退了出去,总觉得白彦清这样的状态很不对,担心他出点什么事情身边没有人,就在门口徘徊。
谁知道屋里的人像是知道他在一样,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乔怀瑾远远的阻隔在最外面。
乔怀瑾有些慌了,转身就要往青龙阙跑,半途突然停下。他不相信邓立,尤其是在发生天魔附着在他身体里这件事情后。
他甚至都不确定许心月和谢一舟他们是不是知情的。
他不敢找邓立,也不敢找其他峰主。最后只能给楚忱他们传信,希望他们能快点过来。
整整三天,这道屏障都没有撤过。乔怀瑾的眼睛熬得通红,终于等来了一身风尘的楚忱和厉博延。
“师兄!”乔怀瑾的语气有些焦急。
“怎么回事,你在信里也没说清楚。”楚忱走到屏障前,果然被挡住了。
“不知道,我害怕师尊入魔了,他……”乔怀瑾喉咙滚动,猛地抓住楚忱,“你没有让邓立知道你们来了吧。”
厉博延沉声道:“放心,你先休息一会儿,不要急。”
乔怀瑾怎么可能不急,好在厉博延他们来了,他也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干着急了。
“三天前就这样了,我带师兄们先休息一下吧。”乔怀瑾稍微平缓了一些,三天从聆音阁飞到青阳剑宗必定是用了极大的灵力一息也不耽搁地飞。
“这屏障只能等老白自己撤,不管怎么样,先等等吧。”
乔怀瑾把人带到了自己的住所,好在地方够大。他不禁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说给他们听,满脸气愤,“我觉得,邓立肯定知道什么,他一直在引导许心月他们去查。偏偏他头一天见过师尊,第二天就这样了。”
“虽然说邓立只是一峰之主,但整个青阳剑宗他也是能说一不二的。甚至比你师尊更像个宗主。他值得做这样的事情?”厉博延听完,却怎么也找不到邓立这么做的原因。
“是不是你的错觉?”楚忱也问。
“不可能,我第一次听他和师尊说话,就觉得他很不对劲。”
楚忱与厉博延对视一眼,他们实在无法替邓立找到这么做的原因,尤其是在知道天魔的情况下。
但乔怀瑾话的可信度更高,楚忱便说:“会不会受到天魔蛊惑?这也很难说,还是先看看情况吧。”
乔怀瑾便不说话了,楚忱和厉博延也没有开口,屋子里变得很安静。
突然,厉博延站了起来,看向白彦清的方向,“屏障消失了!”
乔怀瑾一听,立刻窜了出去,冲到白彦清屋前,敲了敲门,“师尊,我进来了。”
屋里没有人说话,反倒是像有什么重物倒下的闷声。乔怀瑾猛地推开门进去,白彦清倒在蒲团上,衣襟上全是血。
“师尊!”乔怀瑾吓得脸都白了,费力地把他扶起来。
“放心,我来。”楚忱拉着乔怀瑾站到一边,厉博延搭上白彦清脉博,突然脸色大变。又换了只手腕继续探脉。
“师尊怎么了?”
厉博延脸色极为难看地背起白彦清,乔怀瑾连忙将人引到床前,费力将脏衣服剥下来,再给他盖上被子。
“他从渡劫退到了洞虚境。”这话厉博延自己都不敢信。
乔怀瑾的手抖了一下,他好像没有听清厉博延在说什么。
厉博延的脸色很难看,楚忱不太相信,推开他扑到床边抓住白彦清的手腕。不过片刻,他脸上的血色退了个干净。
“怎么会这样?”
乔怀瑾怔怔地看白彦清,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好的,境界为什么会倒退呢。
“我早该知道的!上次邓立说他心境不稳,一时无法渡劫时我就该想到的。”楚忱喃喃道,随即转头看向乔怀瑾,又移开。
“我早该知道的,他心境不稳是因为……”
白彦清却在这时睁开眼睛,瞳孔里的红光一闪而过,从床上坐起来。沉声道:“我没事。”
“你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白彦清,你这次无论如何要听我的!”楚忱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