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似乎牵扯着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商延思在痛楚中恍惚,努力平静地开口:“我只是想回到从前,你是我最在乎的朋友,我不是想要你猜,也不是想伤害你,我想……”
保护你。
他不想被?误解,不是什么委屈求全也不是什么自我感动。
他只是在乎。
他想解释清楚,可却?事与?愿违,他的声音沙哑,急促慌乱。
他想要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钟今看?,想告诉钟今那天他为?什么会推开,可他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了。
“不可能了,商延思,我们再也不会成为?那样的朋友,别做梦了。”
钟今完全听不下去,他就知道是这样。
搞笑,还以为?他们以前是多么单纯的友谊吗?早就变质了。
你想的很好,以后不要再想了。
卧室的门随着客人的离开而?大敞,穿堂风吹动窗帘,金属材质的帘扣随着布料的起伏拍打着窗沿,发出叮叮的声响。
被宣判为妄想的东西随着声音碎裂在地上,被离去的脚步声碾碎为齑粉。
在极度的安静里,商延思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站在原地,低着头看向胸膛。
要是心真?的能被剖出就好?了,它会以跳动进行忠诚的献礼,这样藏匿于其中的一切都能分?明。
可?是钟今不想听,也不想看。
连从前也回不去了吗,商延思的目光空茫,在半空中没有落点。
骤然断裂的弦让大脑停摆,尖锐绵长的耳鸣隔断了外界的声音,血液带着心跳声在血管里汨汨流淌。
嘈杂无?序,尖利模糊的声音在脑海里窃窃私语。
别做梦了,商延思。
他不喜欢你了,他不要和你做朋友。
他讨厌你。
你们永远不可?能和好?了,因为他讨厌你!
不会的,假的,今今只是在说气?话。
“不是那样的。”
商延思出声否定,房间里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
他执拗地和那些声音解释,在信念崩塌前找到了证据。
被改造成影音房的次卧墙壁上贴着许多照片,同一个青年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呈现被记录,商延思拿起了其中一张。
出海的轮渡上,青年胳膊勾着他的脖颈面对着背后的大海笑的无?比灿烂。
“你看,他在和我一起看海。”
很多很多照片,钟今和他在一起,笑的很开心。
每一张照片上的青年都在念着他的名?字,或欣悦或撒娇或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