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四爷冷笑一声说:“你看,你看。我侄子来了,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怎么不借呢。你是忠义救国军。我们都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了。只是目前秋粮还没收回来,家里的粮食也不多了,你就搞两担去吧。只能原凉老叔叔了,多是情,少是意。你们的人少些了,两担粮食维持几天了,现在刁不得大肥羊了。丁配男这只大肥羊也不赖啊。也别坏了道上的规矩。小心树敌太多,晚上睡不好安稳觉。”
一番话说得扈彪羞愧不已,为了不饿着兄弟们,只得包羞忍耻的说:“谨记老爷子的教诲。”
朴柱子说:“来,跟我到仓库去挑。”
扈彪抱拳说:“谢过朴老爷子。”跟着朴柱子的后面去了。
余长春和穆宗林领了小野的令,又在城里捶门打户的闹得鸡犬不宁。余长春见着一只大母鸡,喜得又露出了黄牙,一枪向那大母鸡打去,那大母鸡倒在地上,余长春上前去捡起时,从屋里出来一个中年妇女,两人对抢着。
妇女怒气冲天的说:“你们只抓共党那,怎么抓起我的老母鸡来了。你说说看,我的老母鸡什么时候参加了共党。我家全靠几只母鸡生蛋,打死了我的鸡,不要我活了啊。妇女还有点力气,抓着不松。”
余长春在与那妇女拉扯时手腕突然痛起来,想起那天晚上,那人的身材像店小二,一定是他这狗杂种。赶紧松了手,出得门来,带着人马往春香楼来。
还没到中饭时,也有几个顾客,店员在忙着中饭菜。小二也在帮忙。余长春带着人马闯了进来,两个侦缉队员抓着店小二。
店小二怒斥:“你们这是干什么?”
侦缉队员也怒喝:“跟我们走一趟。”
店小二大声:“凭什么抓人?凭什么抓人?”
侦缉队员冷笑一声说:“我们抓人还说出什么理由吗,你这人真是不清白,到了侦缉队你就清白了。”
顾客见侦缉队的抓人,都迅走了。
齐新趁着客人一乱,赶紧出柜台上楼:“老板,我们暴露了,小二被抓走了。”
崔铁生说:“我们冷静点。”
扈彪借着粮食回到寨子里对耿忠说:“舅舅,用犬养三郎送来的银元,我们招兵买马吧。”
耿忠叹声气说:“你到仓库去看看还有没有。”
扈彪愤怒的说:“银圆和枪支弹药也被他掠去了啊。”
耿忠说:“马大炮是土匪中的土匪,你无缘无故的打死了他的人,他在你面前还会留情吗,想都想错了。”
扈彪叹着气。
耿忠说:“叹什么气,上了这回当,见着马大炮就让路。”
扈彪说声:“是。”
耿忠轻言细语的说:“要这样就好,你投靠日本人,你知道吗?这叫汉奸,连祖宗的老骨头都给出卖了。宁可下山抓几只肥猪来,那是人要生存。你懂这些吗?”
扈彪劝着:“舅舅,我们不这样就永远被人欺侮,你不想山寨强盛吗?”
耿忠说:“我想山寨强盛,但不是这样来强盛。你要看清形势,国军打日本人,新四军更是打日本人,再说他们在中国烧杀掠掳,不得人心。古人就说过: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说,日本人能在中国待多久?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犬养三郎和田中惠子欢喜的回到县城,来到小野司令部。
惠子夸耀的说:“司令官阁下,我们带着野狼谷的人去打了鸡嘴山,消灭几十个鸡嘴山的土匪,他们结下了梁子。”
小野高兴的说:“行,年轻有为,我把战绩报告将军。”
惠子说:“我许诺了他们十个慰安妇。过几天要跟他们送去。”
小野说:“怎样把慰安妇弄来就不要我来教你们了吧。”
两人:“嗨。”
余长春押着店小二碰着穆宗林。
穆宗林夸奖的说:“恭喜余队长又抓到了赏钱。”
余长春面有骄矜之色的说:“穆局长,你抓到没有啊?没抓着就到快活楼去,那儿肥着呢。”
穆宗林讥笑的说:“余队长真是大方啊?提供这样好的线索给我,你自己怎么不去抓,多抓一个就多一份奖赏啊。”
余长春嘿嘿的笑着说:“一碗饭都吃点吗。”
穆宗林附和的说:“是啊,是啊。”转过身说:“兄弟们。我们也去抓一个。”领着一队人跑步去了。
杜保生是穆宗林属下的一个小队长,他信以为真的问:“局长,我们真的去快活楼抓人吗?”
穆宗林坦诚的说:“我不是这么说,你叫我怎么说。他这人爱在小野那里告阴状。像眯小队和吴队长那样一根筋的,不反被日本人打死了吗。他也想我跟他们一样死在日本人手里。人总要积点阴德才是。像余长春这样的人一定又是死在小野的手里。你说呢?”
杜保生说:“现在国军和新四军都组成了除奸队。睡在家里也不放心了。”
余长春见穆局长往快活楼跑去,回过身站在那里看他们进不进去。一看进去心中暗喜,这才回侦缉队。
崔铁生为小二被抓的事急在心里,使他坐立不安,踱到账管先生柜台前。
齐新也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团团转,见老板来就说:“老板,上一届也是交通员出问题,站长在枪战中牺牲,副站长逃走,都认为她叛国投敌了。局里派来杀手杀她却寻不到人。我们现在不也重蹈覆辙了吗。”
崔铁生用肯定的语气说:“我认为副站长没有死,前晌我们不是收到一份明码电文吗。我估计就是她出来的。这份明码电文我们收到了,共党也收到了,鬼子也同样收到了。”
齐新点了点头说:“按你这么说,她还没有变节。”
崔铁生的语气还是那样坚定的说:“她那么好的武功,鬼子很难抓到她,她不被鬼子抓到就不会变节。”
齐新赞扬的说:“你分析得对,自从他们被抓,密码就更换了。所以就失去联系,都以为她变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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