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叶青如释重负,感觉谢闻还是那么乖巧好哄,但有一点莫名违和,也想不出具体怎么回事。
手里汤温热,胃确有点难受,低头继续喝起来。
梁叶青喝完醒酒汤,哼着曲子洗漱去,没一会就见周公。
可谢闻几乎彻夜未眠。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窗帘拉得很紧,房间内黑漆漆一片,唯独有一些草药味。
黑暗是最好幕布,不断播放着刚刚那短暂碰面。
十几分钟前,哥哥那句承诺,他根没有相信。
不用想也知道,梁叶青说着“未来一周在家里吃饭”,但他总能忘记,如果有要紧事,自己也必须得妥协。
最多听见一句“抱歉啊小闻”。
他不敢再把希望寄托到梁叶青身上。
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
明明才为他把王冉收拾一顿,明明才满足自己任性要求换沙。
好不容易尝到一点甜,感受到独一份宠溺,他还以为见到曙光,结果紧接而来,又是失约又是绯闻,甚至还不知道夏逅是不是下一个嫂子。
谢闻翻个身,想到夏逅那张笑得张扬脸,心脏开始抽痛。
每日盼着他回家,就为说那么几句话,恐怕比合租室友还生分。
难道真要一直这么注视下去?等到凌晨三点只为等他回家,未来几十年都这么在远处看着,看他继续不在乎,和别百年好合?
“我不甘心。”
心脏抽痛,不知不觉蔓延到全身,连手指都酸胀。
夜里吹一夜凉风,他身气血就不足,不仅脚,连带着脚腕都是冰凉,每一次都要在子里许久许久,才能焐热。
谢闻感觉浑身痛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从床上坐起来,深深呼吸,努力让痛早点过去,不知不觉脸上一片湿漉,用手一摸才知道,他早已气得流眼泪。
黑夜里没有秘密,一切欲望都在野蛮生长,刚刚梁叶青离他那么近,冲他粲然地笑,手指触碰到他脸颊。
他当时真很想吻上去。
谢闻有些态地喃喃,“是不是只有我生,才能困住你?如果是,我真想一直这么下去。”
哪怕疼得我只能蜷缩着身子,失眠到天亮。
谢闻思想漫边际,他想着那天王冉离开时,自己对着兰花自言自语,终把满腹心事给吐露出来。
那时他说——“还不如找我”。
谢闻疼得意识有点不清晰,但唯独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明显。
他再也不要做那个在家等候。
既然这几年地守候,都换来梁叶青越走越远影子……
如果他主动走近,追赶上去,那长久站在梁叶青身边,会不会就是他?
过去和未来,只能是他,从一而终。
等天空泛起鱼肚白,谢闻听见窗外鸟声嘈杂起来,播出一串号码。
他唯一好友姚冬天来睡得迷迷糊糊,骤然吵醒,声音闷闷,还带点起床气。
“谢少爷我真谢谢你啊,这么早就把我喊起来,你最好是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