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谢闻都露出这样态度,说不定私下真有什么过节。
他弟脾气好,不会缘故讨厌一个。
梁叶青放弃继续追问想法,伸手揉揉谢闻,柔顺冰凉,手感还不错。
他笑几声,尾音调侃,“行啊。你要不给我列个清单,我可得提前知道你还讨厌哪些,以后不让他们碍你眼。”
谢闻心跳微微加速,对方好像总是这样一次次给他幻想。
“没那么严重。”等半晌,他摇摇头,轻声说,“哥,你别放在心上。”
梁叶青打个哈欠,收回手,慵懒地靠在沙上,“行,那我就不多问。你也早点休息,别想太多。”
他推动轮椅想坐电梯去楼上,谢闻在身后亦步亦趋。
梁叶青顿顿,最近几天都是谢闻帮他洗澡,虽然都是兄弟,看看也没什么,但两做过那种事情,他心里还挺害臊。
距离骨折也有一小段时间,还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
他攥着扶手,不自然道:“咳,今晚我还是自己洗吧……不麻烦你。”
他们刚刚和好,谢闻没法多说什么,只是垂着睫毛闷闷应一声,看起来还挺不情愿。
梁叶青瞧他一眼,乐,心想他弟怕不是伺候伺候出毛,不麻烦他反而不乐意。
电梯缓缓开启,梁叶青挪动着走进浴室,很快就现情况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浴室里理石冰冷而坚硬,哪怕恒温空调也没有将其焐热,他扶着玻璃站在花洒下,腿部拉扯让他感觉有些刺痛,一双狭长上挑眼睛流露着倦怠感,薄唇轻抿,不太愉快。
过去几日,他只要闭着眼睛交给谢闻就好。
现在没有对方帮忙,连最简单动作好像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拿起沐浴露,试图单手挤出一些。然而过程中还要注意不能碰到伤腿,好几次平衡都打破,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一下,险些摔倒。
梁叶青勉强稳住身子,嘟囔一句:“你真是自讨苦吃。”
浴室里水蒸气让镜子蒙上一层雾气,他看不清自己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轮廓,想伸手将镜面擦拭几下,手上一滑,没控制好花洒,水柱顿时浇他满头。
“……”
眼睛进不少水,梁叶青火速关掉花洒,阴沉着抹把脸。
低声骂句脏话,手上全是湿漉漉水珠。
他简直要憋屈死,低头狠狠看一眼这该死石膏,拿它没办法。
伤口还时不时密集泛疼,刚刚拉扯后疼得更厉害,干脆蹲下身子,抱着脚踝深呼吸,试图平复那股难受感觉。
他努力呼吸十几下,伤口痛感才慢慢散去,思绪放空,不知不觉就想到谢闻。
其实骨折早晚会好,这点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他忽然想到,他在这么短时间里都受不,那谢闻从小身子孱弱,一个在家烧过数次,今年来还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