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场对外的试炼,你我二人都是亲历者。那场试炼何等之大?六大宗门的精英弟子共同参加,可谓群英荟萃!当时李乘轩遭遇数十人围攻,必死之局,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救出来叶轻纱。重伤情况下被琉璃宗的少年天骄追杀,虽然被重创丹田,可还是逃出生天。”
“他那不灭金身的威力,绝不能小视!”
张如铁缓缓叙述当年发生的一幕幕。
秦玉书微眯眼睛,陷入了回忆思索。
是的,六年前的李乘轩太刚猛了,像是猛虎出笼,见谁都杀,也是过刚易折,典型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不灭金身属实霸道!可惜,李乘轩金身被破,哪怕是靠着吞服九叶金莲籽那等神药恢复一身修为,也难以补全先天的那一口气!而这次的真传选拔,不乏杰出新秀,他不过是灵变境二重天,却跟聂小青打赌要拿下第一把交椅,属实托大了。”秦玉书缓缓说道。
“我观此人,终究是昙花一现,不灭金身虽是百年难遇的奇绝根骨,可他当下的处境,怕是难以再挖掘出来不灭金身的潜力。”
听了秦玉书对李乘轩的论断,张如铁思考了会,点头赞同,道:“说的不无道理。李乘轩关押在禁区古矿六年,错过最佳的修炼时期!十八岁至二十四岁乃是修士一生之中最重要的黄金年龄,正处在潜力爆发期,过了这个阶段,他的每一步提升都相当困难。”
“何况,今时不同往日,李乘轩本就错过爆发期,出来后又得罪了叶轻纱,在宗门有这么一座大山压着,他往后举步维艰,怕是走到头了。”
秦玉书和张如铁,都不看好李乘轩的前途。
同为当年那一批天才少年,这一路走来,他们心里深深明白,大道之艰难!
这六年来,他们几乎是一年登上一个台阶进阶一次,每年都经历各种机缘造化。
回顾起来,每一步都非常关键,走错一步,就是千里之差!
修炼大道,最重骨龄,机缘。
李乘轩六年苦役,骨龄没有优势。
在万仙宗得罪叶轻纱,可谓机缘已断。
昔年的天才少年,即使侥幸恢复修为,如今也不过稀疏平常。
“你们这么小瞧李乘轩?我听长老说,李乘轩破而后立,此等道心非同小可。宗门卷宗记录但凡破而后立之人,最终无不是获得非凡道果,这又怎么说呢?”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传来。
开口的女子,是坐在不远处的赵璇玑。
赵璇玑披着一身霞光蓝袍,容貌倾国倾城,玉鼻高挺,眼眸灵慧,气质温润清雅。
闻言,秦玉书摇头笑道:“破而后立?宗门内倒是流传起这个说法,可李乘轩之破,我是见识过了。立?我倒是没看出来。”
张如铁饮了口茶,不以为然道:“所谓破而后立,不过是一种流传的心境,是否真有流传那么厉害,我看未必!真要说起来,我们走到今日境界,谁不是一路磨砺重重?李乘轩丹田破碎,苦役六年,心境就必能胜过我等?”
赵璇玑若有思道:“那就拭目以待,看看最终考核落幕的结果。烈火炼真金,瞧瞧李乘轩到底什么成色。”
李乘轩最近回归,各种事迹本就在宗门内引起一阵风波,如今现身又是跟聂小青立下赌约,掀起轩然大波。
这些个大真传,也都是天才真传,自然有一番傲气,都起了好奇心,想知道李乘轩究竟有几分真本事。
而李乘轩本人,自然不会知道他人议论的这些。
他也不会在意这些。
他心里清楚,回归宗门之后,自己走到那,都会成为焦点。
此时,李乘轩已经走进炼器院内。
院子内十分宽广,最中间有一尊巨大的青铜炉,绣纹各种异兽,接连地下火脉,喷着一股股火气,空气内都是火气热浪弥漫。
玉石地板上篆刻的阵法纹路,划分出了一个个小区域,摆放着桌椅,桌子上放置各种炼器材料,桌子下是沟通着地火的喷井。
李乘轩走进来就已经发现,炼器考核的院子,实际上是一个炼器炉法宝演化而成。
自己是来到这尊炼器炉的内部。
李乘轩与负责考核的长老沟通交接,获取一块令牌,甲字一号,按照分配的令牌来到甲字一号区域,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环视一圈,附近有三十多位弟子参加炼器考核,有些是还没取得正式真传席位的灵变期弟子,整体人数并不多。
相对来说,炼器还是比较冷门的,没有一定天赋的修士不会去精研此道。
“呵呵,李乘轩?我当初在聚宝山还以为你是什么来头大的少公子,原来,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
一位身材魁梧,穿着真传服饰的男子,一脸玩味打量着李乘轩。
李乘轩侧目瞥了一眼,熟悉的面孔,正是前几天在聚宝阁要跟自己争抢灵物的秦岩。
“还说我不配知晓你的名字?你也就是一条快被聂师姐踩死的野狗!”
秦岩肆意讥讽着,显然是见到刚才李乘轩跟聂小青对峙的一幕,像是聂小青是帮他出了口恶气,这会又来到了他的主场。
“就你?能懂炼器?还来参加炼器考核?我看你真是丢人现眼,自取其辱!前几天,你从聚宝阁买走一批宝贵灵物,用在你身上,简直浪费资源!”
李乘轩淡淡道:“你没钱,被我买走了想要的东西,气急败坏?”
“觉得我不懂炼器?怎么,看到聂小青跟我对赌,你也想跟我对赌?”
两人针锋相对,顿时引来在场考核弟子投来目光。
秦岩被李乘轩当众点出来吃瘪的丑事,又遭挑衅,感觉很没面子,怒道:“你敢跟我对赌吗?跟我比炼器,你是班门弄斧!不等聂师姐让你身败名裂,这次炼器考核我就让你先跪下!”
“不不不。”李乘轩摇了摇头,“聂小青在宗门内还算有点名气,给我下跪能给我增添名望。至于你,无名小卒,我都懒得受你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