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柳田依为上官藜调理完内息,拍拍她的肩膀:“好了,起来吧。再不出去,你夫人?该等急了。”
上官藜睨了她一眼,斯条慢理地整理好衣服,眸中满是笑意:“我家夫人?性子好,脾气乖,等我多久她都是愿意的。”
说完,她便抬脚走出了房间。
“是是是,你夫人?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柳田依跟随在上官藜身后走出去,还没走出几步,走在她前面的红色人?影咻的一下突然不见了。
柳田依简直莫名其妙,她快走几步追赶上去,大喊:“阿藜,你身体尚未痊愈,不宜如此?催动内力……”
前方砰一声巨响,还未等柳田依赶到,现?场已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盛况。
柳田依预感到大事不妙,身形一闪便赶过去,只见上官藜正揪着一个病怏怏的女子不放,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柳田依“哎呀”一声,急忙上前挡在了上官藜身前,好声好气解释着:“阿藜,莫生气,这位是因为意外……”
“苏岑柔!”上官藜怒发冲冠,怒目圆睁,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终化为一声响彻天际的厉喝,“你不要命了么?我的夫人?,你也敢动?”
苏岑柔醺然望着拎着她领口的上官藜,眼底浮现着一层薄薄的醉意,直到此刻她居然还在笑,笑得满脸春心荡漾。
“呀,又来一位绝世美人!”
上官藜却看也不看她的脸,只恶狠狠地盯着她刚才触碰到王瑾玲的那条手臂,一脸想?要将苏岑柔生吞活剥了的表情,似乎还在考虑是不是要把她这条手臂卸下来当下?酒菜。
站在一旁的王瑾玲吓得宛如鹌鹑,花容失色。
方才?她瞧见苏岑柔不幸摔倒,脸就快要撞到地面上的碎瓷片,唯恐苏岑柔毁容,于是便随手搭了把手。
哪知苏岑柔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了,拉扯着她的衣服就不放手了,她还没来得及把衣服从苏岑柔手里?扯回来,上官藜倒是先回来了。
于是她和?苏岑柔拉扯不清的那一幕便直直撞入了上官藜眼中?。
王瑾玲悄悄叹了口气,唉,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看见这一幕的上官藜会是何等的雷霆震怒。
看见上官藜暴跳如雷的样子,王瑾玲的第一直觉就是苏岑柔这次必定是要倒霉了。
虽然她也觉得这只是个?意外,苏岑柔被上官藜这么针对的确有点冤枉,但此刻她只敢低垂着脑袋装死,不敢看上官藜,更不敢看苏岑柔。
她觉得自己?才?是闯了大祸的那个?人,毕竟她现在是有身份的人,是上官藜的夫人,不该跟别人动作亲密地拉拉扯扯,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于是,她又胆战心惊地想?着,其实上官藜也并没有表示不会找她算账,上官藜可能现在只是气昏了头,决定先拿苏岑柔开刀而已。
过一会儿上官藜就会想?起?来找她算账了。
唉。
王瑾玲忍不住继续叹气起?来。
最近她也不知是怎么了,颇有点诸事不顺的感觉。
她和?上官藜现在相处也有点别别扭扭的,不如从前坦荡自然。有时候她很庆幸自己?能拥有盟主夫人这个?身份却不用?承担作为?盟主夫人的责任,有时候她又在想?她这样一无是处的人怎么配做上官藜的夫人呢?
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
“苏岑柔!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傻!”上官藜气得面色铁青,指尖都在发颤。
苏岑柔却一直在对着上官藜摇头晃脑地傻笑,弄得上官藜更加火冒三丈。
苏岑柔是北萧宗的人。
在北叹霜手下?那一文一武两个?得力属下?之中?,武将岳青颖是个?老?实性?子,可这个?苏岑柔和?她家主子是一个?德行,平日里?一肚子坏水。
上官藜心里?想?着,她和?王瑾玲之间的关系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苏岑柔不可能不知道,知道了还要故意来招惹她家夫人,分明?是居心叵测!
眼看现场气氛僵持不下?,柳田依当机立断调停道:“好了好了,是阿霜派她出来执行任务,她不小心受了点伤,就到我这里?来找我医治。”
上官藜见苏岑柔满脸醉意,神态迷茫,无奈气哼哼地松开苏岑柔,转而向柳田依道:“她受的什么伤?既然受伤,任务必定艰险,为?何北叹霜没有派岳青颖出来,反倒把任务指派给了她?”
柳田依犹豫片刻,见实在逃不过上官藜的追问,只得说了实情:“她的伤早已痊愈,这几日却一直赖在我这里?不肯走?。看在阿霜的面子上,我也不好直接赶人走?是不是?”
柳田依与上官藜和?北叹霜两人都交情颇深,这些年夹在她们俩中?间,有时也会遇到像今日这样的为?难事。
柳田依不会刻意偏着谁,按照她一贯的作风,她会想?方设法找个?两全其美?的方式解决问题。
见上官藜依旧是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柳田依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悄悄对上官藜招手:“阿藜,你过来。”
站在旁边的王瑾玲正满脸愁云地低头沉思着,没有听见柳田依的声音。
待上官藜走?近后,柳田依压低了嗓门,悄声说道:“你之所以如此生气,无非是因为?吃醋。”
上官藜斜睨了她一眼,眸光闪烁,却不肯承认,于是眼中?怒火更甚:“哪有?”
柳田依见上官藜如此反应,吃吃笑了一声:“我早看出来啦,你对你夫人很是上心,你夫人对你却木讷许多?。你看,她此时还呆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呢,换作寻常女子,怎么也得钻到你怀中?向你撒个?娇不是?她是一向如此不解风情么?”